刺骨的夜风中,他将她扯到了胤宸宫,进了胤宸宫后,也没有多说话,接着将她扯进了胥苑。
一路上,她带着满心复杂跟着他,不知道再跟他走下去是对还是错。眼前的这个人,曾经是她的挚爱,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他令她害怕,没缘由的害怕。
她杀过人,按理说,杀过人的人不该轻易的害怕,可是这次,看着周身无害的楚轩,她怕了,以至于跟他行走在夜风中的时候,整个人都在打哆嗦。
许是感觉到了她的寒意,正扯着她往前赶路的他顿了下,下一瞬准备解开身上披风给她,却被她用眼神止住了,“无妨,回胥苑再说吧。林安像捧砚解释一切,你像我解释一切,谁也别想含糊过去,因为死的人,是捧砚。”
“我会告诉你的。”
他说,这样说着,还是强行将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
到了胥苑,两个孩子早已经睡下了,他拉着她悄悄的去了两个孩子的房间,她不由自主的看向瓷娃娃一般的云儿和汝儿,俩『毛』孩子睡相可爱,时不时的,咂吮下水润润的小嘴。
这是他和她的孩子,他们在一起,造出了这样的两个小精灵。
她看的痴了。
他却在这个时候,将她扯了出去,直扯到远离孩子房间的地方菜停下来。
停下来后,他站在那里思索了会儿,最终开口道:“秦安死之前,透漏了一些历史走向,在一些历史得到验证后,不愿意历史走向那一步的我动用人力改变了历史……”
听他如此说,她抬头看他,眉尖微蹙间,问道:“秦安说的历史走向有哪些,另外,你改变了哪些历史?”
“这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他说。
“那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她问,问这话的时候,心里如同有很大一团火焰在燃烧,“这个不重要那个不重要,最周害的我在乎的人病的病死的死,这下你高兴了?你说一切交给你,我只管待在后宫安心做我母仪天下的皇后,我听你的,因为你是皇帝。可是现在,你的表现,真的令我寒心。”
“我一直在努力……”
“那又如何?”她看着他,不无刻薄的道:“一直在努力又怎么样?到最后,还不是一事无成。我真后悔,后悔躲在深宫把一切都交给你……男人其实都是靠不住的,包括你。”
她不留情面的话使他的呼吸一滞,但僵了片刻后,最终还是很包容的道:“你伤心过度,我理解你,所以,我就当什么都没听到。现在,咱们继续刚才的话题,我知道,你需要一个解释,我这就给你一个解释。”
冷着脸的她没言语。
现在她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怨气,被怨气所充斥的她集权势地位恩宠于一身,这样的人,让她忍气吞声隐忍过活简直是做梦。
深知这一点的他叹了口气,告诉她真相的话,她会恨自己的。
可是,真的要瞒着她吗?能瞒得住吗?
且不说别人,单林安那厮就很难帮自己瞒她。罢了罢了,既然到了这一步,既然已经无法回头,那么,就兵刃相见吧。
“我实实在在的改变了历史,我以为今后的命运会把握在咱们自己的手里,可是我没想到,历史之神是个很自负的家伙,我凭借一些机会挣脱了他的故事,以为可以得到一线生机自己把握自己的命运,却没想到,他在我准备挣脱的那一刻,就为我打造了一个又一个圈外圈……”
说到这里,他回头看她,不无沧桑的道:“我有一种预感,不论我怎么挣扎,历史在兜了一大圈死了一大批该死和不该死的人后,依旧会回到他安排的道路上……韵儿,也许,我们只能认命了。”
她站在那里很努力的思索着他说的话,良久,才带着几分怀疑问道:“捧砚的死,是你改变历史造成的?”
“不,”他摇了摇头,带着几分茫然道:“在原来的历史中,她就死于难产。我没有改变她的命运,不管我做什么,她都注定要死。只不过,分为自己死和被害死罢了。”
“被害死?”
事情太复杂太混『乱』了,她越听越糊涂。
他看了她一眼,对着纸窗深吸一口气,没有立刻为她解『惑』,而是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韵儿,你真的,对我失望透顶了吗?在你眼里,我真的与饭桶无异吗?”
没想到他会问到这里的她愣了下,眼前的男子眉目沉稳气度不凡,他为她营造了好大一方天地。这样的男人,固然不是世间少有,但也绝对不可多得。
这样的他,真的和饭桶无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