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人已经去查过了,表面上没有任何问题。”人消失后,平儿不待岁繁询问便主动说起了自己的调查成果。
“但是,”她话音一转:“前些日子,下山采买的道士因故在山下逗留了一晚上,这种情况在过去并不经常发生。”
他们查了,那边就出现岔子,这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平儿怀疑,那道士怕不是发现了她们的痕迹,来城里告诉姑爷了。
岁繁挑了挑眉,淡淡道:“也许吧。”
处处不漏风,还真是……更可疑了啊。
玄衍的背景行动均是毫无破绽,可当岁繁在怀疑他的时候,他就连呼吸都带着原罪。
平儿小心的看了她一眼,轻声问:“那咱们,还查吗?”
虽然有小道士来找姑爷,可她依旧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啊。
“不查了,”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乳母将刚刚睡醒的孩子放到岁繁手边,悄无声息的退下。
岁繁戳了戳小姑娘的小脸,笑眯眯道:“那是我孩子的父亲呢,我怎么能一直怀疑他呢?”
最主要的是,平儿藏事情的功力,不一定能瞒过玄衍。
与其打草惊蛇让他产生警惕,不如钓鱼执法让他主动露出尾巴。
“娘的好猫儿,娘亲看看你父亲的狐狸尾巴什么时候露出来。”
哎,无凭无据的就将相公给送走,且不说娘亲那怎么看,就她一个奉公守法的商人也不能做那等子自断前程的事情。
种种狠厉的法子在心中闪过,叫岁繁心中都觉得陌生。
她不过一个小小的商人,心中怎的就这么多的不法念头?
难不成是天生反骨?
岁繁被这想法给逗笑了,逗着小姑娘的发丝也在小姑娘脸上颤了颤,小小的孩子像是感受到岁繁的心思一般,也笑了起来。
真是可爱的孩子,玄衍这一点功不可没。
次日一早,岁繁倚在侧间软榻上逗弄孩子的时候,丫鬟们便来来去去的将玄衍的行李给搬了回来。
岁繁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窗外的日头,翻过一页账册:“相公还真是迫不及待。”
帮着岁繁看账册的玄衍脸色一红,欲盖弥彰似的道:“左右上午丫鬟也没什么事,便让她们先把事情办了,免得下午有事耽搁了。”
“耽搁了又如何?”岁繁像是逗猫的恶劣主子,将头偏到了玄衍的身边,笑盈盈道:“耽搁了相公今晚就不睡了?”
玄衍断断续续的吐出一口气来,像是被她逗得羞恼极了,求饶似的在她脸上落下一吻:“是是是……”
“为夫一日见不到娘子便夜不能眠,求娘子怜惜则个,让为夫回来好好睡上一觉吧。”
“好娘子,你便……”
房门再次被推开,不小心见到这一幕的奶娘连忙抱着孩子避开视线,小声道:“孩子醒了,我想抱来给夫人瞧瞧。”
岁繁瞧着奶娘的背影,神色淡淡的。
这是她第二次不经她允许就直接闯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