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个生死威胁在,没人敢做这出头的椽子,夺家产的事就被耽搁下来。
可岁家族人也并不是很慌张,毕竟女娃是要出嫁的,到时候可不能让她带着族里的财产去便宜外人!
且她嫁出去了就管不了娘家事情了,他们再给她那寡母寻个儿子养老的事情,她就自然更管不着!
这些人的小算盘打的噼啪作响,却没想到岁繁刚一出孝期,就找了个野道士招赘!
这些人被歧视了,往常他们见岁繁是个心气高的,根本就没想到她会行这一招!
世道如此,能做上门女婿的,又能有什么好货色?
就说那野道士吧,没有正经的土地营生,只能靠着女人过日子的小白脸!
岁繁决定成婚的时候,家门槛都要被踏破额,不知多少伯母婶婶来劝她不要任性毁了一生,不要和没能耐的男人过日子,还给她介绍什么侄子外甥。
但很可惜,岁繁都用一个丑字给打发了,并且指着提前就住在她家的玄衍道:“诸位伯母婶子且帮我找着,若是有容貌比他强的,我就见上一面,若是没有便免谈!”
一众中年妇女瞧着玄衍的小白脸模样,嘟嘟囔囔着什么“男子不能只看容貌”,“男人光好看有什么用”,“当谁都爱吃你这口软饭,我们侄子还不稀罕呢”之类的话愤愤离开。
岁繁突然笑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又看了玄衍一眼。
不得不说,这张脸真是天选软饭圣体,有哪个爱颜色的人能拒绝这么俊俏的男人呢?
玄衍被她看得一愣,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的脸:“娘子看我做什么?”
“相公真是好颜色。”岁繁翻了页账本,笑吟吟的道:“想来猫儿未来的容貌不会差。”
“猫儿与娘子长得极为相似,便是没有我,未来容貌也不会差。”他这话说得真诚极了,甚至连那双看狗都深情的眼中还含着对岁繁的恶意。
岁繁将账本扔进了他的怀中:“胡沁什么,没你孩子是怎么来的?”
玄衍手忙脚乱的抱住账本,被岁繁的话说了个大红脸:“娘子你……”
岁繁还挺吃他这动不动就脸红的模样的,索性往软枕上一靠,笑盈盈的道:“累了,你帮我瞧瞧吧。”
“这……”玄衍迟疑:“我只看过道观中的账本,若是看出了岔子……”
口中虽是这般说着,他心中却是有几分欢喜。
在岁繁生产之前月份大的那段时间中,就是他替岁繁来看账本的。
彼时他还以为,岁繁会在生产后坐月子那段时间依旧将账本交给他。
那样前前后后近半年的时间中,他就有的是机会收买她手下的掌柜,了解她底下的商铺是怎么运转的。
等他彻底掌握了一切,那他的娘子自然也就没用了,到时候一场风寒过去,他就只能守着刚出生的孩子,帮着她打理家业也将自己的钱财洗白。
可谁能想到,岁繁生了孩子后第二日就将账本交给了她母亲呢?
不必再表示更多,玄衍就能看出岁繁对他的防备来。
是怀疑他的来意,还是在生了孩子后生起别的心思,亦或者就是单纯产育过后的异常?
不论是哪一种,玄衍都不敢轻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