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争执之声渐息,拓拔明月一把掀开帐帘,大步走出营帐,她手握软鞭,愤愤的抽打着脚边的野草。
她一路走,一路低语:“有何不能杀!为何要扶他为帝!只要我赤乌铁骑踏遍天下,将那些叛逆之徒尽数诛杀,又有何患!至多花去几个年头罢了!父王真竟如此纵着他!”
拓跋明月口中不断喃喃自语,不知不觉间,她行至一顶红顶帐前,脚下步子突然一滞。
“啊......求......你!啊——”帐内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呼叫声,那声音中夹杂着痛苦与恐惧,十分凄厉。
“公主。”营帐外的两名守卫低头击胸行礼。
拓拔明月挥了挥手,轻皱了下眉头,犹豫片刻,还是准备抬脚离去。
突然一声尖锐的惨叫从帐内传出,随之而来的是一名男子失控般的大笑。
厚厚的帐帘“砰!”的一把被掀开!
一名女奴浑身是血,衣衫破碎,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卫兵来不及阻拦,那女奴一头撞在了拓跋明月的身上。
女奴惊恐地抬起头,看清是拓拔明月后,眼中闪过一丝求救的光芒,但随即又变得绝望。
女奴似乎想说什么,但喉咙里只发出微弱的呜咽声,她的双眼充满了恐惧与哀求,泪水不住地滑落,与脸上的血迹交织在一起,显得尤为凄惨。
“月儿!你来的刚好!”拓拔震的声音从帐内传来,他仅着寝衣,掀开帘子,露出那张扭曲而疯狂的脸。
可他却只是站在营帐内,半步也不肯踏出,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拓拔明月身边的女奴,又阴冷地笑了几声。
“月儿,快将她带上前来,交于我。”
“阿兄......”
拓跋震将目光从上至下,慢慢移到女奴未着片缕的下半身,他勾了勾嘴角,狠厉道:“小小女奴!竟敢忤逆本王意思!当真是欠调教!”拓拔震的语气中充满了轻蔑,伴随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饶是拓跋明月也顿感不适。
“呜呜呜呜呜……”
那女奴听到拓拔震的话,更是吓得浑身发抖,她跪在地上,对着拓拔明月不住地磕头,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她的嘴角还不断有鲜血滚落,顺着她下巴滴落在地上。
拓拔明月低头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不忍,她拿鞭子轻挑女奴的下巴,低声道:“张嘴。”
女奴闻言,颤抖着张开嘴,露出那已经被鲜血染红的牙床。她口中的牙齿已经所剩无几,只剩下空洞的牙洞,不断地向外面涌血。
拓拔明月看着女奴那残破的牙齿,手上的鞭子抖了一瞬。她转头看向拓拔震,迟疑问道:“阿兄,她......犯了什么错?”
拓拔震瞥了一眼女奴,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笑意,淡淡地说道:“折磨她,还需要犯什么错处吗?她不过是个低贱的女奴,我想如何便如何。生死荣辱,皆在我一念之间。”
说罢,他仰头高喊一声:“来人,将她带过来!”
话音刚落,营帐两侧的守卫立即行动,他们面无表情地走到女奴身边,粗鲁地将她架起。
女奴惊恐地尖叫着,声音破碎而凄厉,她拼命挣扎着,试图挣脱侍卫的束缚。
她用力扑身向前,朝拓拔明月伸出满是伤痕的手臂,那手臂上青紫交错,新伤旧痕密布。
拓跋明月眉头紧蹙,却也只是看着女奴被强行拖回帐前。
拓拔震带着恐怖的笑意,看着被架起的女奴。他慢慢伸手捏住女奴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然后缓缓地从袖中掏出一把小刀。
“你以为能逃得出此处?”说着,用手中的小刀在她脸上敲了几下。
“既然你已经没了牙齿,那就......”拓拔震冷笑道,手中的小刀在女奴惊恐的目光中缓缓举起。
“阿兄!”
拓拔震被她的声音打断,略有不悦的放下手中的小刀,转头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