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乾安闻言,坐直了身子,对他说道:“请进来吧。”
赵长茂一身内侍常服,笑盈盈地进入室内,抖了抖身上的寒气,才向里面走去。他见到林乾安,拱手行礼道:“林将军,身子可有好些?”
“赵内侍?快请坐。我这几日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今晨醒来还有些微咳,其余的也无大碍了。”
“来人,候茶。”身后女使不一会儿便端上一盏茶,放在软榻的矮几上。
赵长茂坐下来后,仔细打量了林乾安一番后,浅笑着说道:“原以为将军战场杀敌,受伤流血也不过尔尔,想不到这小小的风寒倒是让将军着实受了些苦,瞧着样子是憔悴了不少。不过将军吉人自有天相,想必很快便会痊愈。”
林乾安无奈笑道:“呈您吉言。”
二人寒暄几句后,赵长茂突然正了正神色道:“你瞧瞧我,光顾着聊天,差点忘了陛下吩咐的大事。”
林乾安闻言掀开被子,正欲跪下,赵长茂道:“林将军病体,无须拘礼了,只是陛下的一句嘱咐,算不上圣旨和口谕。”
“多谢。”
赵长茂笑道:“过了冬至岁节将军便要回彭城了,陛下让将军莫要忘记,他还有个赏赐要给将军,将军何时想要,进宫和陛下说便是了,免得陛下惦记。”
“原是此事,咳咳......我德蒙圣恩,已是感激不尽,况且陛下先前所赐已是厚重,怎敢再奢求更多。”林乾安咳嗽了几声。
赵长茂温言劝道:“将军还要注意身体,赏赐之事是陛下先前应允的,天子无戏言。天子言,则史书之,工诵之,士称之。将军莫要推辞。”
“原是如此,多谢陛下隆恩,也多谢赵内侍提点。”
“林将军客气了,话已传到,老奴宫中还有差事,先回宫了。愿将军贵体早日康复。”赵长茂话毕,转身要走,却又想起什么似得,笑着问道:“将军可知这汴京有处妙地?”
林乾安闻言,眉头微挑,摇了摇头道:“我许久不曾回京,不知赵内侍所指何处?”
赵长茂见状,故作神秘地凑近了些,低声道:“那将军可知郑小公爷?”
林乾安摇了摇头,表示不知。赵长茂见状,微微一笑道:“郑小公爷在汴京可是个名人,他名下有一处名为‘玉露添香楼’的所在,堪称汴京一绝。”
林乾安闻言,心中疑惑,只见赵长茂继续说道:“听闻这玉露添香楼共有六层,每层风景各不相同,从雕梁画栋到园中景致,无一不精致典雅。更妙的是,每层的吃食也是各有其特色,据说都是郑小公爷亲自研究出来的。林将军若是身体好些,不凡去体验一番,想来彭城的吃食表演,应当没有汴京这般精致热闹,如此也不枉回京一趟。”
〖嗯?添香楼不是公主的吗?怎么?〗她却不动声色地问道:“哦?曾经耳闻此地,可却不知这‘玉露添香楼’是郑小公爷的,是我孤陋寡闻。”
“林将军自谦了,不过这这郑小公爷为人低调,素来不喜张扬。虽无心科举,可将来袭爵,照样是国公爷。”
林乾安闻言只是笑笑,家底丰厚自然是不会去吃那科考的苦,莫说他能袭爵,即便他不能袭爵,只需让父亲动动嘴皮子,和陛下求个荫官,也能无忧一生。
“据说郑小公爷长的一表人才,骑射俱佳,京中不知多少贵女想与之结亲,可他却一直未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