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房间挂上了红灯,映照着屋内一片温馨。林乾安远远望见,心中一暖,加快脚步小跑着前来。她掸去身上的残雪,抖了抖身子,去了身上的寒意,这才推门进屋。
“嬷嬷叫你何事?”萧挽坐在梳妆台前,正悠然地梳理着秀发,声音中带着几分慵懒。
屋内炭火熊熊,持续散发着温暖的气息。林乾安脱下厚重的大氅,挂在一旁,搓了搓掌心,走上前,自然而然地接过萧挽手中的木梳。
捧起散发幽香的青丝,一边细细梳理,一边道:“无事,不过是训斥了几句。”
萧挽看着镜中瘪嘴不快的林乾安,浅笑道:“为何训斥?”
林乾安放下手中的木梳,蹲在萧挽身前,星闪般的眸子藏着几分委屈,闷声道:“嬷嬷怪我不知轻重,不懂得怜香惜玉。”
萧挽听言,咯咯一笑,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温声道:“谁让你早上时将手掌割的那样深,只差些许,那绢帕上都快满了。”
“如此,嬷嬷怎会不担忧。”
林乾安抓住萧挽的手腕,身形向上探去,将她拥在怀中。低声道:“既如此,那我也便不藏着掖着了,我便是那不知轻重,不懂得怜香惜玉之人。”
说着,将萧挽横抱而起,走向床榻......
连着两日,公主房外的红灯皆亮。虽瞧着公主气色不错,可精神却不大好似的,总觉困倦,且眼下略有青色淡浮。
是夜。
“今日不行!”萧挽急急后退,拦住坏笑着慢慢靠近的林乾安。一把将床榻上的锦被扯起,拦在二人中间。
“明日晨时便要入宫,今夜,不可再如此......你......且让我睡个好觉吧。”萧挽将头埋在被中,羽睫轻颤,带着几分慌乱又藏着几分羞怯。
林乾安瞧着裹成一块的萧挽,支起半个身子,单手撑着下颌,眨了眨眼,开口道:“老婆当真舍得今宵良辰?”
虽遮住了半面,可依旧能瞧出萧挽的脸,此刻红的滴血似的。
“放肆......本宫说了,今日......不可,那便是不可!”萧挽捏着锦被的手又紧了紧,生怕林乾安像昨日那般胡来。
“既如此,那便罢了,那我们安置了吧。”说着林乾安翻身倒下,自顾自的闭上眼睛。
萧挽仍是不敢轻易动弹;“这人惯会捉弄人,尤其是独处时,自己总也躲不过。”
等了许久,萧挽见她依旧未动,心中松了一口气,可又有些落空。她悄悄的从锦被下伸出一只手,纤细修长的指尖戳了戳林乾安的肩膀。
见她仍旧未动,眉头蹙了蹙,低声喃喃道:“哼,这便睡着了!”
话音刚落,身旁的人快速掀开被子一角,闪身而入,萧挽惊呼一声,下一刻便被她卷入怀中。
“等你许久,若无你在怀,我怎可安寝。”
“你又骗人!”她的语气像是埋怨又像是撒娇,绕的林乾安的心底一颤一颤的。
她回望萧挽的双眸,柔声道:“嗯,方才闭眼时,便决定了,此生会一直骗你。”说着在萧挽额前印下一吻,继而道:“今夜不碰你,放你一马,先记你帐上,往后补回。”
萧挽听言,双颊一红,并未回话,只是安心的缩在她怀中,听着她的心跳声。
不知不觉中,二人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一辆奢华的四架马车缓缓朝宫内行去,林乾安和萧挽端坐其中。二人相互对望,空气中都泛着甜腻。
巧慧和檀云两人,相视一笑。只觉得驸马太过痴缠,这几日寸步未离公主身旁,许多事情都未回禀。
可转念又觉得这几日公主像是变了个人似的,那些举止再无那些小心谨慎,眉间也少了许多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