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翼眨眼,摇了摇头。
蓝散不疑有他,摆手让阿翼回去睡觉,关上房门后,小心翼翼脱下外衫,只剩一件白色中衣,又想了想,索性把徐麟上衣扒个精光,觉得像是那么回事了,方绕过徐麟上榻。
岂料徐麟无意翻了个身,脚下轻勾,将她绊得跌向他胸口。
蓝散慌乱中双手一撑,幸好及时稳住自身,一口气还没舒到底,抬眸对上一双冷冷望来的乌眸。
星光在窗上映出模糊的竹影,万物岑寂,徐麟平稳有力的心跳一下下轻击掌缘,他轻缓起伏的呼吸微微震动耳鼓,像夏夜慵懒的风,吹得蓝散慌了神。
“醒了?”徐麟揽上她腰,手臂微向内收,把想要起身的她按回自己身上。
蓝散深谙面对野兽的法则,控制着本能不作违逆,“你还想怎么样?再强迫我一次?”
“哦?我怎么不记得了?”徐麟唇角挑出玩味的弧度,眸光却和适才不同,带着深浓的雪意,“你该不会仙人跳本侯吧?”
“武安侯不认便罢,何必倒打一耙,怕我赖着你不成?”蓝散强作镇定,淡然道:“放心,不过是情药下的一场胡闹,我不在乎,你也别当真。”
“你说不当真就不当真?”徐麟将她压得更低,视线在轻纱朦胧的月辉中交错。
他半敛的眸光继而向下,明明霜冷,却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欲和邪,一寸寸掠过她浅淡凉薄的唇,蝤蛴秀颀的颈,和中衣交领间一截冰枝雪玉般的锁骨。
“或者,咱们可以重温一下今夜温存。”
蓝散周身绷紧。
徐麟从前冷煞逼人,那是战场浸淫出的杀伐之气,他持正卫国,有坚定的原则和底线,没有武将倚势挟权的强暴之弊,即便当初在潼泸关战场,她朝他射了一箭,蓝散也从未害怕他做出失控之举。
然而如今的徐麟打破自限,神情底下偶尔会露出近乎疯狂的神色。
蓝散不怪他,为了未婚妻子拼死一战的时候,她却害死自己的父亲,销声匿迹,换做谁都不可能在这样的背叛下全身而退,事实上徐麟对她可谓仁慈,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是害怕。
“你怕我?”徐麟目色更阴沉,“连死都不怕,却怕我?”
“只是不想无谓纠缠。”蓝散静看他,眸光皎洁,温存地说着冷酷的话,“我在北地的时光里,看过从未得见的景致,喜欢了战神般伟岸无畏的人,可世上没有谁能永远陪着谁,相伴走一程已是幸事,该到分道扬镳的时候,若还执拗不休,后面只能是互相伤害,互相折磨到彼此厌憎,连昔日美好都面目全非,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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