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三姑娘口口声声说她是被陆窈身边的丫鬟引去亭子的,虽然有人给那个丫鬟作证,但哀家觉得闻三姑娘也不大可能说谎。
若是不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哀家百年之后无颜面对你父皇和裴氏的列祖列宗。”
陆太后把先皇和列祖列宗都抬了出来,又明说了她怀疑是陆窈设计让五皇子和闻珠发生关系,这就是为了在无形中压雍帝一头。
如果搁在以往,雍帝见她态度如此坚决也就作罢了。
但这一回,他却也格外坚持:
“母后,正是因为陆窈还有可能掺和进了老五的事,才不宜再留着她这条贱命!
您想想,老五那可是您皇孙,朕的皇儿啊。
即便他生母身份卑微,他身上流淌着的也是皇室血脉,是上了裴氏族谱的正经皇子。
他出了和世家女在宫宴上春风一度这样的丑闻,打的是儿臣的脸,是皇室的脸。
就算他是被暗算的又如何,这也一样是丑闻,一样要被臣子们私下议论,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来嘲弄我们。
越是查这件事,这些风言风语就越多。
所以最好的做法就是直接让此事翻篇,待老五和闻三姑娘大婚之后,慢慢的所有人也就会忘了这回事,这才是正道。”
陆太后沉着眼眸,心里火大得很。
“你说得都对,但你母后我坚持查下去,就是要揪出那个居心叵测,害得皇室出了这等丑闻的幕后黑手!
如果就这么让事情翻篇,那个人仍旧躲在暗处,万一之后他再做出这种事呢?
难道要我们天家再丢一次这样的脸吗?!”
比起陆太后的愤怒,雍帝却很平静,“母后,您心中可是有怀疑的人了?”
陆太后顿了顿,沉声道:
“在没查出确凿证据之前,哀家不会随意揣测任何人。
但哀家也很清楚,能在哀家的清宁宫搅起风浪的,绝不是等闲之辈。
光凭陆窈一个人,做不到这种程度。
所以她背后的那个人是谁至关重要。”
雍帝点了点头,低声说,“母后言之有理,儿臣之前只考虑到天家的名声,却没想到这些。
还是母后心思细腻,考虑周全。”
随即他似是沉思了好一会儿,才道:
“既然如此,那儿臣会让人把陆窈押走,这么重要的事必须由儿臣亲自来查。”
陆太后眸光一沉。
她算是看出来了,她的好皇儿这是铁了心不让她和太子继续查下去。
如果不是他,换做另一个人来她这里请缨说要押走陆窈,即便那个人是裴云弛,她都可以冷下脸让对方滚蛋。
但偏偏是他,是大梁的一国之君。
即便她是雍帝的母后,这时候也只能退一步。
“儿臣会给母后一个交代,一定把此事查得水落石出,绝不姑息任何居心叵测之人。”
雍帝离开清宁宫之前,对陆太后道。
等雍帝走了,陆太后闭上眼睛,靠着榻边缓了好一会儿。
福儿小心翼翼地上前,动作轻柔地给她捏着肩膀。
然后,就听陆太后沉声吩咐:
“你让人去查,皇上来清宁宫之前,是不是见过窦贵妃。”
福儿退下后,陆太后又叫来亲信大太监,“去给皇后那里递个信儿,就说皇上要押走陆窈,亲自查案。”
……
不归楼。
裴云燕走进雅间时,神情有几分阴沉。
“窦贵妃和安王从中作梗,让父皇出面把陆窈从奉国公府押走了。”
他告诉裴璋这个消息时,心里憋屈极了。
他真的不明白,为何裴云弛嚣张至极,处处惹是生非,可父皇就是要偏袒裴云弛,反而把他这个真心为国为民的储君晾在一旁。
这回的事也是这样。
哪怕他取得了皇祖母信任,拿捏住了裴云弛的软肋,就差一步便能把裴云弛逼到死角了,父皇还是在最后关头站了出来,毫无疑问地偏向裴云弛。
难道在父皇心里,就只有窦贵妃生的儿子,才是他的儿子吗?
就在裴云燕有些心灰意冷时,裴璋镇定自若的一句话,让他猛地抬起头。
“现在表面上看是安王又占了上风,但太子殿下不必心急,我们还没输。”
闻言,裴云燕眼里放着亮光,又狐疑着道,“可现在——”
裴璋微笑了一下,缓缓道:
“如今陆窈在皇上手里,反而对太子殿下有利。”
“这话怎么说?”
裴云燕怎么也想不通,这能对他有利在哪里?
裴璋接着道:
“皇上之所以插手此事,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偏心安王,他或许只是受到窦贵妃和安王的蒙骗,出于一个父亲的立场,不想看到太子殿下和安王兄弟阋墙。
窦贵妃和安王肯定是让他相信,陆窈是太子殿下您用来对付安王的工具,所以他才将陆窈押走。
而皇上并未因此苛责太子殿下半句,便能看出他对太子殿下的父子之情。
我之所以说陆窈在皇上手里对太子殿下有利,也是因为陆窈不在您的控制之下,反而能洗清皇上心中您用陆窈来对付安王的嫌疑。”
裴云燕听到裴璋的分析,心里多多少少好受了那么一些。
但他真心不想就这么放过裴云弛。
“可若是这样,那就没法让老三在父皇面前原形毕露了。”他恨声道。
裴璋又笑了一下。
“一个陆窈,不足以定输赢。
只要我们找到如梦的孪生姊妹,证明陆窈是利用这对姊妹对闻三姑娘下手,并将此事公之于众,即便皇上再想息事宁人,也都不能罢休了。
我有办法从安王手里弄出这个女子,把她带给太子殿下。
而太子殿下需要做的就是在您不亲自出面的情况下,将这名女子的存在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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