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喜欢同/性吗?”
电话里传过来的声音不是预期中正颜厉色地训斥,没有长声叹息,是平淡迟疑里又透出一种说不出的沧桑感。
其实宋钰本该是不害怕的,疼爱他的伯父自小到大从没有斥责过他半句。受到劈头盖脸责骂的,从来都是自己的父亲。
可明明就是这样一个从不低头屈从的强者,在他幼年时总喜欢把他举高高问着他:“来,伯父看看我们满满长高了没...”
这样一个男人,就这样简简单单地一句反问,宋钰第一次对“老去”这个词有了一个模糊的印象。
恍如看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独坐在房间,捏着眉心,久久沉默不语的样子。
“伯父,对不起。”
宋钰有些后悔了,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电话那头依旧一言不发,无声无息过了好一会,电话被挂断了。
第一次被伯父直接挂掉电话,宋钰心里有难受,有歉疚。
他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那么冲动,他应该再听话一些,慢一点,再慢一点,让伯父接受这个事情...
宋钰决定给父亲打一个电话,电话是管家接的,几乎不感冒的父亲竟然发烧早早睡下了。
宋钰问候了几句,又只能先把电话挂了。
第二天上午,四楼大教室,课间。
“宋钰,有人给你的东西。”刚从外面回来的同学递了一个小盒子给宋钰。
宋钰接了过来,有些疑惑地拆开盒子,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一支录音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