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您不能走!您不能就这样丢下我!呜呜呜……”
“公子!公子!您昨晚说过喜欢香儿的!您也答应过我的!要为我赎身!我才将身子给了您,您若是食言,那我以后还怎么活?呜呜呜……”
“公子!公子!您不能这么狠心!求您了!我求您了!我给您磕头!求您带我走吧!我这辈子做牛做马一定好好伺候您!只求您别丢下我!呜呜呜……”
一阵呜呜咽咽的哭声从街上传来,扰的弹琴的女娘心神不稳,弹错了几处调子,好好的曲子最后差强人意。
在“西月阁”二楼听曲的姜维蓁很是恼火,好不容易出趟门来听曲子,却不想好端端被路人搅和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让随从打开临街的窗子,向下看时,只见一个生得钟灵毓秀、玉树临风的少年正一脸冷漠的站在大街中央,腿上挂着个妙龄女子,周围的人墙将宽阔的大街围的水泄不通。
姜维蓁仔细一看,呀!这个少年她还认识,那是出身承恩公府景家的七公子,名叫景琇,曾沾他姑祖母,也就是当朝太后娘娘的光,做过先太子的伴读。后来先太子过世,他从宫里出来,去了国子监读书。
姜维蓁能知道他,主要是她有个一同长大的发小,名叫郑翱,与景琇是同窗。
姜维蓁私下里没少听郑翱骂他,说他生得人模狗样,一肚子坏水;表面清冷佳公子,背地里却是个花花纨绔,白瞎了那副好皮囊。
听郑翱念叨的多了,她也生出几分好奇来,在与郑翱游玩的时候遇到其人时,也曾留意过几分,从表面看,确实是一个文弱的翩翩佳公子,却从未搭过话。
景琇腿上挂的那女子发髻有些凌乱,浅蓝色的粗布长衫包裹着婀娜曼妙的身姿,一双雪藕般的玉臂死死抱着他的腿,身子匍匐在地,抬着满是泪痕的脸,双眼充满了渴望与恳求,神情就像一个将要被父母抛弃的孩子,真是我见犹怜!
姜维蓁稍一脑补,就能猜出事情的大概,心里大骂:这种坏渣就该被关在家里造粪,放出来不是祸害人么?
虽然心下很同情那女子,但自己身为姜家四姑娘,却独自在青楼听曲,让外人知道少不了闲话,此时更不便出去生事。
正要想着怎么办,忽然听得隔壁房间也有两人在窗前看热闹:
“呦~!今日是哪一出?又是薄命女偏逢无情郎啊!”
“可不是!最近这一出火的很!隔三差五就上演一回!”
“有靠山就是好啊!景家七公子这是第几房了?”
“谁记得!反正有几房了!有个做太后的姑祖母就是好!想要哪个直接睡了就是,谁还数着睡了几个不成!”
“只是这景七公子也将将十六七岁吧!嫩豆芽似的,不知他那腰子可能行?嘿嘿!”
“不能行咋地?不能行也不找你帮忙上!瞧你那口水都二尺长了,还不赶紧‘吸溜’上去!”
隔壁的戏谑声让姜维蓁很是不解,这睡觉还与腰子有啥关系?她又向下看,见那少年站的笔直,脸黑的仿佛要打雷,眼睛直视前方,仿佛看一眼地上的女子都会玷污了他一般。
“放开!”
景琇牙齿咬的“吱吱”作响,半天才从牙缝里漏出来俩字。
地上的女子不为所动,依旧紧抱着他的腿呜咽着,哭的伤心欲绝。
“孟春!你死了么?”景琇怒喝。
“公子!我在这儿呢!”
人群里挤进去一个小厮,见着情形大惊道:“天啊!我就去趟茅房的工夫怎么都能给钻空子了?”上去拉开那双抱着景琇的玉手,“你们这一个个的能不能都别做梦了!我们家公子就是公主都配得,能是你们这种人能肖想的么?赶紧哪儿来的去哪儿?”
那女子就像被抢了最宝贵的东西一般,绝望的挣扎着去抓少年衣角:“公子!公子!求您可怜可怜我!昨夜您留宿我那里,我如今清白已失,您若不收留我,我以后会生不如死的!求您!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