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像是吃了天大的亏:“这些天我天天伺候她不说,家里的米都下去了一大截子。说好的生了孩子就给十两银子的,可她现在又说没钱了。再留她住下去,我们全家要喝西北风去!你就老是充好人,要想做好人,那领你家吃去!”
宋老三家的被她也怼生气了:“去我家就去我家!”说完竟帮姜敏收拾东西。
刘氏上前一把按下她的手:“去你家可以,先还我银子!”
宋老三家的停了手,站直了身子回身问姜敏:“你还有什么可以抵债的东西?先过了今天再说以后!”
姜敏可怜兮兮的摇摇头:“我除了那包衣服外,已再无东西了!”
宋老三家的道:“你那包衣服也很上样的了,我们这儿娶媳妇置办的衣裳也就那样了。何况你那些衣服不是细棉就是绸子的,虽不是全新,在我们这里也少见的很。”
她转头又问刘氏:“余二媳妇你也有儿子,那些衣裳留着娶媳妇也用得着。我看着有单有棉,怎么着也值个四五两银子。你看抵给你可行?”
刘氏心下盘算:“看来这个野女人真的再没有别的东西了,留下来只是吃饭,让宋老三家的带走正好。要是不要这些衣裳,估计她也不会再给那十两银子。正如宋老三家的说的那样,那些衣裳将来娶媳妇也能用的上的。”想到这里,她张口道:“那算她四两银子好了!那其它的呢?拿什么抵?”
“她上次不是给了你一个银簪子么?我看着有二两多呢!还有那小大夫给的二两多银子让给产妇买补品的,你不都拿了么?”宋老三家的也是气狠了,就没见过这种占了人家便宜还要把人往绝路上逼的。
“那个簪子她自己也说过算做利银的!大夫的银子也是给我的,与她有什么关系!”刘氏也觉自己有理的很。
宋老三家的冷笑:“十两银子还没七天就二两多的利银!刘氏你比开墨房的都黑呀!”顿了一下又道:“二两多的银簪又二两多的银子,只算四两本钱,多出的算利钱!怎样?”虽然话是问怎样,但她语气却是若不同意就翻脸的架势。
刘氏见宋老三家的来真的,想着反正自家也落了不少银子,以后还有用着她的时候,关系还是不弄太僵的好,咬牙道:“那成吧!算还了八两!还剩二两呢?”
“还剩二两我做保,三个月内还你。她还不上我来还!我就住你隔壁,你只要眼睛还睁着就能看到我,我家在那儿,也跑不了!你看怎样?”
姜敏被她这义薄云天的样子感动的不要不要的,想着这个人情我是欠大发了。
刘氏见她都这般说了,也只得答应。因她也知道,宋老三家的别看面上好说话,其实内里是个硬气人。她既这么说,钱自会还上的。
于是,姜敏取出那包衣服交给了刘氏,只留了孩子的小衣服。又由宋老三家的帮忙收拾了被褥、抱了孩子去了隔壁。
宋家是三间瓦房,坐北向南,院子里种着两颗果树,收拾的很干净。
她家有两儿一女,两个儿子还在地里干活,小女儿在家,见到姜敏也不害怕,两个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
宋老三家的让姜敏先与她和女儿睡一屋,让两个儿子去杂屋间里睡,说姜敏还在月子里,去了没人睡过的屋子会受凉。
姜敏心下更是感激的不行。
见她家里不见她的丈夫,想问也不敢问,想着日子长了自然也会知道的。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姜敏在宋家住的很是安稳,坐月子的日子燥热又漫长,就那么一天天的熬着,但也很快过去了二十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