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格拉斯坐在床边,认真地为戴安娜削苹果,“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助你解决一切……以后,我会照顾你的。就像……你以前照顾我一样。”
“谢谢你,”戴安娜无力地露出诚恳的笑容,“可我们从那之后,不都是好朋友吗?”
现实苍白到道格拉斯无力反驳。
他开始回顾前半生自己的所作所为,开始质疑自己是否从来都是对的,或许导致他们分开的原因全是他造成的。
展览结束时,许韫看到道格拉斯落寞的背影,他一声不吭地上了车,又去往医院。
“我没想到,原来道格拉斯先生是这样一个人。”
裴观淡笑。
翌日。
在许韫准备参加拍卖会时,裴观突然来敲门说,不去了。
“为什么?”许韫满脸惊异。
裴观表情凝重地说:“这次我没什么想要拍的,戴安娜病危,道格拉斯不会出席,我们直接去医院。”
许韫大惊:“戴安娜病危?”
裴观点头:“癌细胞扩散。”
戴安娜出事,其实早就有预兆。道格拉斯在展览时就想离开,可前来的宾客无一不是大腕儿,媒体报道,整个会场人山人海,他根本没有离开的机会。
医院外有很多媒体在蹲点,希望能拍到关于道格拉斯的新闻,毕竟这几天法国热议事件都是他的画展。
这会儿出现在初恋女友的所处的医院,指不定真有什么爆料。
许韫向来清楚媒体的丧心病狂,往上提起口罩,低着头和裴观匆匆进了医院。
道格拉斯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身边有几位许韫不认识但曾在道格拉斯身边见过的人。
场面凝重,她也不好说什么,跟在裴观旁边,一言不发。
裴观拍了拍道格拉斯的肩膀,转去问另外两位男的,具体情况是什么。
昨夜戴安娜病情突然恶化,今早稳定下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谁也没想到这会儿突然癌细胞扩散。
道格拉斯周围气息很低沉,都是冷的,他双手手肘杵在膝盖上,手掌捂着脸,只字不言。
许韫记得,印象中的道格拉斯是风度翩翩的,尤其高雅,说话都端着矜贵的语调,他平和可骨子里的傲气如何也抹不去。这样的人,就像裴观一样,和裴观却又大不相同。
他们都是桀骜的,不会屈于尘世,可又身处尘世烟火,如鱼得水。
现在的道格拉斯,眉眼间的憔悴看了就让人心疼,他的眉毛从未展开,男人的眼睛微红,动情地看着面前那扇门,下一刻眼泪好像就要掉下来。
裴观沉默地坐在道格拉斯身边,想说些什么,又碍于当下场面,不知如何。
过一会儿,裴观站起身来,和另外两位男人说了些什么,他们便立刻点头。
裴观又走到许韫身边,拉着她走到了无人注意的角落,抱了抱。
“你可以自己一个人回去吗?”裴观问,“今天得留到很晚,我可能要和道格拉斯单独说些话。”
许韫会意地点头:“我一个人可以的,我待会儿坐车回去。那你……多劝劝道格拉斯先生,多注意他的情绪。”
裴观揉揉许韫的头发,说:“这些我知道,那你一个人回去小心,有什么事情我给你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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