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民向大牛说明计议,大牛得令后不敢怠慢,他一路小跑去了张旺家。
张旺焦急地等在大牛的桑塔纳轿车前。
“你咋才回来。”张旺少有的急躁,让大牛马上开车带他去接人。
“铁民单位有事,不能来了。”大牛转达了铁民的旨意,张旺马上改变了行程。他让大牛开车去接人,他则留下来,亲自邀请刘冬梅去赴宴。
大牛走后,赵淼稳稳坐下来,见铁民心不在焉的样子,不免心存忧虑说:“我觉得,你不应该去见王丽。”
“这事赶早不赶晚。”铁民说出自己的担忧。
刘冬梅整个一半仙儿,她已经从铁民的言谈举止中看出破绽,如果被她先知道了对门的新邻居,就是铁民念念不忘的王丽,今后就没有消停日子过了。
“这事纸里包不住火。”赵淼提醒铁民,必须慎重处理与王丽的关系。她就像铁民肚子里的蛔虫,对铁民的所思所想了如指掌。直言道:“你不会为了王丽,跟刘冬梅闹离婚吧。”
赵淼一句话,惊醒了梦中人。
铁民顿时涨红了脸,他有心反驳一句,又觉得底气不足,不反驳,又怕赵淼接下来还有话要说。
就在铁民支吾着没做回答时,赵淼已经看出铁民的心思,急切道:“铁民,那可不行啊。”
赵淼有意抛开铁民是综合厂长这个话题,明知道铁民为了王丽,会毫不顾忌自己的身份地位。
赵淼也没拿刘冬梅说事,如果王丽没出现,刘冬梅在铁民的心中,还算有一席之地,因为她是孩子的妈妈,也是周家的长房长妻,一个称职的母亲、妻子、儿媳。
“当初,你为了王丽,已经坏了一次名声,不能再为她,搭进去一世的声名。”赵淼这个点打得很准,把铁民的思绪,一下子拽回几年前的那段岁月。
尽管铁民不知道,当初自己怎么坏了名声,只知道那是赵淼第一次走进他家的理由,还有王虹对他的斥责,已然把他当成了道德败坏的人。
“你说我该怎么办。”铁民现在无法冷静下来,只能把决定权拱手交给赵淼。
“就跟没事人一样,照常过自己的日子。”赵淼在为难铁民。
这事换了别人,不知道会如何应对,对铁民来说,那是绝对办不到的事。
铁民坐下来,低头琢磨着赵淼的建议。
其实这是一个类似于一加二等于几的问题。
赵淼说得对,事情已经这样了,铁民主动做些什么,都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只有装作不曾发生过什么,把王丽当成一个陌生人,彼此各过各的日子,才能保证生活稳定。
“铁民,我知道这事对你来说很残酷,但是,你必须为了孩子着想。”赵淼这会儿灵感爆棚,她刻意避开空泛的道理,专挑能刺激铁民灵魂的词句,以达到响鼓重锤的效果。
是呀,铁民为了维护自己的感情,敢于选择与刘冬梅分手,那么,女儿周莹怎么办。
小镇很小,这件事一旦闹僵开了,很快就会在整个铁路住宅区传遍,铁民可以不管不顾,但他不能不为女儿的未来担忧。
铁民骨子里就是一个不好折腾的人,他为了王丽,曾经想到要与爹决裂。
现如今他成为了父亲,虽然暂时还不知道,当年爹是何居心,但是,他却清醒地告诫自己,决不能让自己的经历,影响到女儿。
赵淼看出了铁民的犹豫不决,她乘胜追击说:“即使你不管不顾,要追求所谓的爱情,可你想过没有,王丽还能接纳你吗。”
这句话不雅如当头一棒,打得铁民思维炸裂,顿时清醒过来。
铁民了解王丽的为人,尽管已经过去了几年,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如果王丽能再次接纳铁民,当初她就不会选择音信皆无。她至少也会找个理由,回来向铁民讨要说法,甚至不惜拆散铁民的婚姻,然后再远走高飞,今生今世不再与铁民见面。
这是王丽的性格,她得不到的,必须要亲手毁掉。
而王丽没有这么做,她选择了销声匿迹,当铁民事业顺风顺水,家庭生活和谐稳定时,王丽突然出现,打了铁民一个措手不及。
铁民想到这儿,下意识地点点头。
“想通了。”赵淼问。
“我至少得知道,她这些年过得怎样。”铁民难以隐藏他对王丽的关心。
“她过好过坏关你屁事。”赵淼突然发火了,而且还一发不可收拾。
她警告铁民,王丽如今是有夫之妇,她的丈夫就是铁民的得力助手,而且还天缘巧合,成了他家的邻居。
这件事一旦处理不好,不仅影响到铁民的声誉,而且还会搅乱两个家庭的正常生活。
“张旺为这事跟你拼命,你觉得值吗?”赵淼的话越发犀利,她就差把铁民定为张旺家庭幸福的杀手。她说:“不管王丽为啥跟张旺结婚,张旺都是无辜的。如果人家已经有了一定的感情基础,你就可能成为破坏人家家庭幸福的罪魁祸首。”
“你别说了。”铁民急忙摆手制止赵淼的借题发挥。“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铁民差不点为了辩解自身的清白,提到他对赵淼的感觉。
这是一种来时不知不觉,貌似索然无味,回味时倍感珍贵,现实中又不敢沾染毫厘的思想感情。
铁民与刘冬梅啪啪时,总是不觉中把刘冬梅幻想成赵淼。
现实生活中,他甚至不敢多看赵淼一眼。他给自己寻找的理由,是不想给赵淼造成任何错觉。
这会儿,铁民突然壮起胆子,对赵淼说:“别人不了解我,你还不知道我是啥样人呀。”
“你是啥样人。”赵淼忽然感觉,铁民的表情有些怪怪的。
女人特有的敏感,让赵淼从铁民那灼热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热望。
这股热,如电流般,瞬间刺中赵淼的心扉,让她感到一丝恐慌,随之恐慌又变成一种热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