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孙睿还差那点钱,他要接个大项目挣钱分分钟的事,还在乎我们养老院这点小钱,说到底,他不会连工资卡都没给你吧,不至于啊,那家伙应该说还算衷心,啊…不对,喜新厌旧是男人美德,就是条公狗也不例外,没事发情期似的朝外面吆喝两声,就以为那些女人会摇着屁股躺床上等他。”
“噗嗤——”李萍一口水喷了出来,她立马忍住,保持着严肃的状态,可嘴角上扬怎么也压不住。
这怼得太爽了!直接一个封杀!
果然,任溪脸上的表情精彩绝伦,由白到青,由青到红,再由红转为了黑,五颜六色赶上红绿灯了。
她哆嗦着嘴,气得说话都乱了:“你、你怎么说话这么没素质!我来还不是看孙睿的面子,想着你离了婚挺难过来照顾你生意,你伺候谁不是伺候,蒋年华好歹以前也是你婆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病了你倒会落井下石了。”
“不不不。”顾晓姿喝了口润喉咙:“功劳都没有,苦劳又是从哪里算的。我不去嘲笑她自作自受,你倒好,上赶着送我这里让我骂她。连孙睿都不敢跟我提这事,是谁给你的胆量来我这里挑衅我!”
任溪往后一缩,后背立刻炸起了毛。动作太大,引得襁褓中的婴孩试图反抗,他啼哭了起来,不安分挣扎,想找寻一个出口让自己呼吸。
哭声引来了不少人在外面驻足,指指点点评头论足,任溪目光瑕疵,蓬头垢发的模样看在她们眼里就是个怨妇,听不到里面谈话,她们还以为李萍和顾晓姿又要做好人收留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说到底,这场自私的寻衅是任溪单方面想出来的,她接连在孙睿那里受气,又在赵超那里受了强烈打击,她需要一个发泄口,来证明自己立场没有选错,让所有的目光再度回到她这里。
之前跟孙睿提过送养老院,孙睿没有表态,任溪就自作主张认定他是同意了,至于选择千岁树,那目的更加明确,她在邻居那里听到顾晓姿在这里上班,一方面是想利用顾晓姿的心软而省了这笔养老院费用,一方面,更借着这个机会来好好羞辱她。
但现在看来,这场闹剧的跳梁小丑或许换到了自己身上。任溪无法分辨顾晓姿到底有几重人格,前面还被自己欺负得只会掉眼泪,连句话都不敢说,这会又变成恩怨分明,大有蒋年华敢送进来就没好果子吃的气场。
她梗着脖子,撑着最后一点气势说:“我叫你姐姐那是尊重你,你别这么不识好歹,都离婚了还转身找前夫送温情,别以为这样孙睿就能回心转意,我告诉你,有我儿子在,你们娘仨就别想再进那个门。”
一场不甘于后面的战争打响,小三提前来宣战,她摆出了自己的挡箭牌和拿手招数,面对所有人围观都不嫌丢人的气魄,她要顾晓姿再一次低头,成为一只丧家之犬来宣告她的胜利。
安静中都会隐藏着一场暴风雨。这场雨夹杂着巨浪,黑云压境沉在滔天战场上,雷声鼓鸣,它在为这场硝烟起势,闪电接连划过,穿透云层照在所有人脸上,闪出比恶鬼还要可怕的嘴脸。
雨下来了…
空气压抑到了极点,气氛涨到了高潮。
顾晓姿就那么平静看着任溪,眼中没有一丝波动,她已经不会为别人两三句话而煽动自己脾气,想反,任溪这个样子不就是她以前的照面嘛,真是可悲,连自己现在什么样都不知道,还在那打肿脸充胖子,真当她顾晓姿还是原来那懦弱脾气啊。
猛然间,顾晓姿脑中过滤出千万条那几年的辛酸,现在想起真是可笑。
没忍住,顾晓姿捂着嘴大声笑了起来,她权当没看见任溪那张苦到极致的脸,一字一句警告:
“任溪,你真当所有人都是狗,见了屎就上去舔。我有洁癖,别人家的狗不要,忘恩负义的狗不要,愿意舔屎的狗不要,你乐意接盘就好好养着吧,大狗带头作死,家里的屎吃腻了就愿意出去找,找来找去我看也没找什么货色,小狗你可要拴好好了,别长大了跟他爸学,动不动也跟着别人跑了,去当舔屎狗,那样可真就是狗屎一窝堆,你们谁也不要嫌弃谁了。”
任溪气到两眼泛白,胸中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差点憋过去。
啪、啪、啪
顾晓姿和李萍转头,万玲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外面,她看起来心情不错,还为顾晓姿这一番演讲鼓掌。
“呦,什么时候来的?”
万玲拉出凳子一坐:“在你开始训狗的时候。”
李萍吹了一圈茶沫子。
顾晓姿满意的吹了声口哨。
万玲吊着眼皮,不痛不痒的说:“怎么?还等着我们养老院关门打狗才走?到时候打出个好歹,可不要怪我们手狠。”
任溪一个踉跄,差点没跪在地上,她抱紧孩子,连狠话都没说,扶着门框撑住打晃的双腿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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