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国将军果然读的一手好史书,这是众人一致的看法。
朱鼎顺摸摸额头的汗,什么好史书,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反正你们喷不过我。
“鼎顺将军,陛下欲让您封爵,用宗室来领导勋贵?”
朱鼎顺看一眼问话的张果中,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不由得反问道,“张先生,这话您不觉得可笑吗?”
“啊?!为何可笑?”
张之音不想让朱鼎顺说难听的话,出言提醒道,“陛下欲令西宁侯嫡子宋裕本带一千公侯伯爵子弟禁卫出塞,观战夫君与东虏明年的战事,这是绝密,诸位谨记。”
袁可立与李老头对视一眼,赞叹一声,“谁说陛下不学无术,天子自然有天子的眼光,妙。”
李老头也抚掌大赞,“开疆拓土,上下一心,又为战后准备,的确妙,妙不可言,陛下有如此胸怀,东林诸君子耽误了四年时间。”
鹿善继不明所以,他是晚辈,不怕别人说,闻言疑惑问道,“袁公、李公,怎么就妙了?”
“拆解勋贵、整肃京营,皇权延伸到塞外,又一批勋贵将会出现在北疆。”
朱鼎顺说的太笼统,张之音叹气道,“鹿大人,表哥将会放弃袭爵,到塞外夫君麾下带兵,禁卫子弟也免不了会有那么几个人,加上夫君麾下本身朱姓较多…”
鹿善继明白了,大张嘴问道,“京营能有一战?”
袁可立接过话,“有没有一战不重要,重要的是京营出战。陛下和勋贵自己也知道,他们无法单独领兵,那就让子弟去领兵,不需要多,五万人足矣,不,三万人足矣。”
朱鼎顺点点头,“没错,陛下眼里,小子有两万战兵,他为了避免有人在声望上压过我,先让我作战一年,让禁卫子弟出塞,名为观战、实为跟随。真正目的是让公侯子弟带京营到我麾下。呵呵,其实我不需要,皇恩浩荡,小子也只好装作不知道。”
皇帝真是用心良苦啊,木匠对待自己是真不错,相信人相信的无底线。
袁可立突然举杯,“敬陛下!”
众人不得不喝,“敬陛下!”
各自斟酒,袁可立又道,“敬东林诸君子,敬魏忠贤贼子,敬勋贵,他们各自成就了大明现在上下一心。”
这胸怀可以,众人也跟着喝了。
第三杯,袁可立突然扭头对朱鼎顺道,“之前老夫以为鼎顺什么都没做,只不过以宗室获得陛下信任。现在看来不是,客巴巴、崔呈秀之死,魏忠贤已不得不做正事,否则他必惨死。鼎顺娶张小姐、宋小姐,勋贵想必在财力、兵力、军械上都会全力支持,东虏不死都不行。老夫惭愧,竟然去摘桃…”
“哎,老师这话说错了,您是继续您的灭虏功绩。”
“呵呵,那就不说了。刚才与鼎顺聊天,为师突然想到一个字。《汉书·扬雄传下》:客有难玄大深,众人之不好也, 扬解之,号曰解难。《史通·申左》:夫解难者,以理为本,如理有所阙,欲令有识心伏,不亦难乎?武解难文纾困,鼎顺取字解难如何?”
“感谢老师,小子自当铭记于心,解难为国。”
“好,敬解难!”
众人大叫附和,朱鼎顺只好喝了,拜师礼是这个时代最重要的礼节,喝顿酒不可能算拜师,几天后肯定有正式的拜师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