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这才意识到对面站着一个拿他没办法的女子似的。
看来这“王家兄弟”四个字,还真是他的死穴啊……元戈心下倒是好奇宋闻渊到底是对王家兄弟做了些什么,她压了压嘴角,本想着蹲下来同他说话,但看着眼前的地面,这想法到底是作罢,她先是问道,“湛管事,破了口的那只碗,后来你藏在哪里了?”
她温言细语,微微弯着腰,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甚至,看起来像在哄小孩子,湛弘昌心底嗤笑,觉得宋闻渊大抵是黔驴技穷了,才想到找这么个姑娘家来审他。他直直看着元戈,扯了扯嘴角,眼底讥诮讽刺一闪而过,“丢了。从山上丢下去的,至于那个地方,我年纪大了,又是黑灯瞎火的,记不清了。”这答案他说了无数遍,纵然嗓音粗哑难听,却也比之方才流利许多。
元戈仍是一张喜怒不辨的脸,闻言也只是淡淡点了点头,又道,“那村子何时染得瘟疫?为何我从未听说?我也问过老师,他也从未听闻……”
“呵,你一个世家千金,远在千里之外,又如何得知我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庄……”讽刺声戛然而止,湛弘昌突然变了脸色,他像是被喉咙口的那口痰彻底堵住了所有的话,那些字字句句堵在喉咙口将他本来毫无血色的脸涨得通红,他用一张几乎见鬼了的表情看着元戈,“你……你叫酆青檀什么?老师?”
“嗯。”元戈从容颔首,“我如今是他的药童,唤他一声老师不是很自然的事情?湛管事何故如此吃惊?”
为何如此吃惊?若非此刻这副身子骨实在动弹不得,湛弘昌觉得自己如何都要一蹦三尺高来表达一下自己到底如何吃惊!一个伯府的少夫人,谁人不知这小药童就跟闹着玩似的,没多久就要离开的,这就能叫酆青檀一声老师了?!若是如此才真的是见了鬼了!等等……这女人方才说什么?“为何我从未听过?”是这句话吧?
昏暗的光线里,背着光的女子面容愈发的模糊不清,只看得到对方微微低头看来的样子,像是带着几分笑意。
嘴角微勾的样子,温柔里带着几分邪恣……曾几何时,那人坐在她院中的紫藤花下的千秋架上,回眸看来同自己打着招呼的样子,便是如此的笑容!
只一瞬间,湛弘昌突然得浑身都哆嗦,比方才听到“王家兄弟”还要哆嗦得厉害,他几乎是撑着双手往后缩着,只是他身后便是墙角,避无可避,只好一个劲地蜷缩着双腿,看着元戈嘴唇都打颤,“你、你、你不是那个少夫人,你、你到底是谁?!”
元戈愈发弯腰欺近,微微笑着的样子落在对方眼底像是罗刹索命般可怖。她却似无所觉,咧着嘴,露出白牙森森,笑得自以为明媚,“哦,我是谁?湛管事不认识我了?真是让人心寒呢……明明,你刚挖了我的坟呢。”
“啊!”湛弘昌终于爆发出了有生以来最用力的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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