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第一次来到这紫栏殿小初仅仅只在殿外花园待了一会,所以这也算是她第一次进入紫栏殿正殿内。第一次来,当时是心中千头万绪,心绪不宁所以也根本毫无心思去看着太后居住的宫殿是何模样,如今已心无杂念,反正是这辈子除非是李忱变了心,否则自己是不会再离开李忱,所以在小初看来郑太后已不会再成为使两人再次分离的障碍。
从御道行来,就觉得这紫兰殿是个好地方,背靠骊山,前搭御苑。且又坐北朝南,是一个养人的好地方。整个宫殿看似朴素,但是仔细看去每一梁、每一柱、每一瓦、每一阙无不精工细作,朴素中透露出雍容华贵。
李忱一身便装,除了外面围着的极北黑貂大氅能显示出他尊贵的身份外,脱去大氅,他便是个清瘦颀长的中年儒生模样。一身干净清爽的青色衣袍,浑身上下好似没有一件值钱的装饰,腰带就是寻常织锦,头冠也就是寻常白玉冠。但仔细看去,那腰带的织锦却是万金难购西蜀天蚕丝的织云锦,白玉冠的玉片是几乎润到滴出水来,和田极 品羊脂玉。至于那一身看似不起眼的青色衣袍,正和着李忱沉稳的步伐随意起伏,只是在起伏中才能看见青色中泛起如碧水清潭一般层层荡漾而去的浅银色的水纹。此时的李怡以彻彻底底的全身皇者之气,儒雅中见威仪,低调中见奢华。
跟这样的人走在一起,小初只觉得那从十三岁离家后经常从心底里萌发的无依无靠之感荡然无存。她只觉得身边走着的是一座山,一片天。而这一座山这一片天就是她此生的依靠。
当紫兰殿的宫女给天子推开宫门,小初又见到如刚才在紫栏殿外一样的情景,夕阳下已有些昏暗的正殿内,稀里哗啦又是跪倒一片,山呼万岁。放眼望去除了坐在殿内正座上穿着一身宝蓝宫装的郑太后依旧坐着以外,殿内所有的人全部跪下。当然这也包括了在郑太后下首的晁美人和李忱的皇长子李漼。
李忱并未向起初在殿外立刻对下跪行礼的宫人招手平身,而是突然伸手牵住了身后小初的手,牵着她信步朝郑太后走去。
李忱的这一牵着实吓了小初一跳,她是没想到李忱会这样决然的向其母后表态。虽然吃了一惊,但是当那李忱那温和的体温顺着他的手心缓缓的传到小初的手中,小初立刻含笑跟着李忱一同信步走向正对着二人慈爱微笑着的郑太后。
“儿臣、臣妾给母后、太后娘娘请安。”两人异口同声,李忱行了拜礼,小初则规规矩矩的给郑太后行了跪礼。
郑太后忙道,“好孩子,快起,快起。”菲若赶忙扶起了小初。
当小初站起之后,李忱才对殿内其余还跪着的人极为平淡的说了声:“都平身吧。”
这话刚一说完,就听得一声粉脆脆的童音口齿不清地喊了一嗓子:“父皇!”
小初自然顺着这声望去,只见一个摇摇晃晃粉嘟嘟的小胖孩向李忱走了过来。那么这孩子的身后站着的,一身水绿色宫装,体态丰盈,腹部微微隆起,云鬓高耸,面若芙蓉的女子便是已经耳朵听出茧子来的晁莹,晁美人了。
小初正看着晁莹,晁莹已举止端庄谦和的对小初行礼道:“妾身给昭仪娘娘请安。”
小初心中窃笑,立刻上前扶起晁莹,“晁姐姐见外了。妹妹久病,姐妹俩一直同在宫中几年,却一直未有相见时。如今好了,前不久御医院的得来一民间偏方,没曾想却让妹妹果真大好了,日后姐姐要常来妹妹的宫中坐坐。妹妹听陛下常说起姐姐,温婉贤淑,协助太后娘娘打理后宫,仅仅有条。姐姐是有福之人。”说着故意明显的看了看晁莹那宽幅的裙裾之下微微隆起的小腹,神色有些黯然道:“不像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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