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肩扛骑矛浩浩荡荡而来,一百骑组成骑墙十分唬人。
村民面对骑兵本能地乱跑规避,他们下意识向十字架走去,唯独那些特鲁瓦的溃兵感觉自己的救星终于到了。
士兵保罗看到了骑兵中有一名金发少年,感觉可以臣服的君主终于来了。他急忙命令部下高举双手高高兴兴迎上去,全然忽略掉可能的风险。
雷格拉夫在无数村民眼里就是该被封圣的圣人,只是他的仁慈仅限于自己人。何为“自己人”,标准全赖他自己的定义,显然不包括一群看着就打算臣服的特鲁瓦溃兵。
“举起骑马的骑矛!跟着我踩死他们!”
本该停下的马队反而在加速,雷格拉夫拔出亮闪闪的钢剑,剑锋直指正前方!这下,回过味来的士兵不知所措,保罗面目大变,他再也笑不出来,张大嘴巴惊骇地看着骑兵如一睹致命围墙砸了过来。
毫无准备的溃兵被麦西亚骑兵撞了个七荤八素,士兵保罗自己被骑矛洞穿,冲击力之强是的矛杆都折断了。
一个回合后,特鲁瓦溃兵就不剩几个活人。
骑兵队再折返过来,雷格拉夫继续高举钢剑,带领部下斩杀了最后几个。罢了,他们纷纷下马,踢踢一些受伤弥留的家伙,捡起一些折断的骑矛,将眼神空洞、嗷嗷吐血的家伙直接刺死。
一场“战斗”就在埃本眼皮子底下进行,老人惊愕得几乎昏阙,好在足够的人生阅历使他镇定。他想不通,一位好端端的孩子如何变得如此暴躁,居然当着一种难民的面杀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雷格拉夫的剑依旧干净,他可以狡辩自己没有杀死任何一人,所有行为全是部下干的。
他完全不打算做任何辩解,只因现在所为就是故意为之。因为“暴力手段”是一把双人剑,用得好就能起到很好的震慑作用,他已经获悉一批来自南方村庄的代表有意投诚,那么以特鲁瓦伯国溃兵做祭品,正好给南部村庄杀鸡儆猴,同样也是向皮革厂村居民展示一下麦西亚王的手段。
他收了剑,下马后他扶住剑柄大步走向十字架,走向艰难保持镇定的埃本。
此刻大量难民已经骇于军队威压连连退避,那些村庄代表想不到“仁慈王”居然是杀伐果断的狠角色,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了。
雷格拉夫一直走到埃本面前,他抿抿嘴暂时不说话,毕竟是当着昔日大主教的面杀戮,不能说观瞻上没问题。
沉默引起猜测,猜测引起恐惧,聒噪的难民鸦雀无声,不知道金发少年还想干什么。
终于,埃本缓缓说话了。
“孩子,我……终于回来了。”
“Papa,如您所见,我做了一些事。也许……”
埃本点点头,:“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要这么做,但你一定有这么做的理由。”
雷格拉夫狠狠一记勾头,再道:“有些事算是必要的罪恶,很抱歉我必须这么做。因为我是麦西亚国王,对付那些会威胁我王权的人和事,我只能采取强硬手段。”
“好吧。”埃本长叹一口气:“死者都是特鲁瓦伯爵的士兵,本来都是来打算投奔你的。事已至此,他们的事不必再考虑,我只希望你最后可以妥善埋葬他们。”
“这个没问题。最近几日,我们埋尸工作已经太多了。”
“什么?”埃本很诧异地扣扣耳朵:“什么埋尸的工作?”
“Papa,现在我们正遭遇一件大事。我想……比起接下来的事情,您眼前躺地的死者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啊?”
本来埃本已经识趣地不想多言,想不到雷格拉夫还在暗示某种死者众多的大事,他心情本来就不好,现在更加糟糕,开始有点不想去马恩河畔了。
雷格拉夫再道:“所以我希望您带来的所有人就地安置。听我的骑士说,南部的一些村民愿意向我下跪臣服?”
“却有其事。”
于是,埃本一声令下,教士们旋即劝说那些已经多起来的村民代表聚集起来。
明明麦西亚王是一位金发的少年,却有着不同于少年的暴君气质?初次见面的感觉极为重要,这一刻所有的村民代表都确定麦西亚王绝不可忤逆的狠角色,莫看他还是少年,年纪轻轻就可以如此暴力,长大后只能更加杀伐果断。
一群村民代表如乌龟一般趴在地上,再如狗一般爬到雷格拉夫面前。
“到此为止吧!”雷格拉夫赫然以有些粗糙的法兰克语命令道,“抬起你们的脸!看清我的脸!”
接着,他再次向已经跪直了的村民宣讲:“我就是麦西亚国王,也是安茹-香农-鲁昂伯爵,我是南方的大贵族!记住本王的名字,我是雷格拉夫,我是你们的主人。你们都看到了,那些特鲁瓦士兵已经全部被我斩杀!因为他们是本王的敌人,他们本该战死于战场,结果全部做了逃兵,对付这种懦夫,本王不接受任何的投诚,麦西亚军队里容不得任何的懦夫!
我听说你们的村庄都是真心归附的?那我问你,你们都是真心归附吗?”
一记响亮的问询,众人都是磕头如捣蒜,全都声称自己忠诚无两,甘愿带领全体村民只效忠国王本人。
“很好!你们就起来吧!我命令你们就地搭建营地,你没必要再去马恩河畔,你们就地等待,很快本王后续大军将过境这里,到时候你们跟上队伍就好。我劝你们坚守营地不要离开,否则……”
雷格拉夫没有多言,最后指了指地上的死者:“你们把所有逃兵都埋葬吧。我想你们已经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雷格拉夫的所作所为埃本都看在眼里,年轻人手段是残暴了些,不过那些溃兵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嗤之为逃兵也不为过。至少“虔诚者”路易或是洛泰尔遇到这种逃兵一定下令处决。
年轻的麦西亚王杀伐果断是身为君主必要的气质,就是埃本有点差异,雷格拉夫明明可以出兵吓唬一下,事后将逃兵逮捕再处决,而不是选择“开战”。
他感觉年轻人因为一些大事心理应激,直到埃本亲自回到了马恩河畔,这下轮到他与整个教士团应激了!
一瞬间,看到满河浮尸的地狱场面,多名教士直接昏倒,大量教士下意识跪下来呕吐不止。
埃本见过很多大世面,浮肿的死者铺满河面的情况还是头次见过,他突然想要奋笔疾书,将所见的可怖景象永远记录,苦于手头没有羊皮纸和羽毛笔就算了。
“这……就是你说的大事?”埃本颤颤巍巍问询道。
雷格拉夫就站在埃本的马车旁,他一脸平静:“好几天前发生的事情,我已经在尽量掩埋死者,可是……死者源源不断,所有人痛苦不已。我不知道上游发生了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埃本闭上双眼,他估计就算自己还是大主教,面临如此场面也是束手无策的,至多组织一些人员全力埋尸,只是就现实而言现任大主教辛克马尔肯定什么都没做。
他缓缓睁开眼:“不知道恐怖事情的真相也好。继续安葬死者吧!我会为所有死者主持最后的镇魂弥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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