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啼哭刺破寂静。林清雪抱膝坐在火堆旁，盯着跃动的冰焰出神。她没看见苏逸尘用烧火棍在地上画的镇魂符，更没注意他每隔半刻就往自己背后弹一滴雄鸡血。
子夜时分，守夜的楚凌霄剑鞘突然嗡鸣。苏逸尘眼皮未睁，袖中飞出一枚铜钱击落树梢的窥视符。林清雪却在此刻惊醒，瞳孔中雪芒暴涨——
篝火那端的身影正在虚化。苏逸尘周身浮现金色脉络，心口绽开的黑莲里蜷着个婴孩虚影。更骇人的是他背后展开的骨翼，每根骨刺都串着密密麻麻的梵文锁链。
"师兄你……！"
一串糖葫芦破空飞来。苏逸尘旋身接住竹签时已恢复懒散模样，糖球上粘着张皱巴巴的镇魂符："梦游呢？接着睡。"
林清雪还想说什么，舌尖忽然尝到桂花蜜的甜香。苏逸尘指尖金纹一闪而过，她眼皮突然重若千钧。坠入黑暗前最后看到的，是他袖口滑落的半块鸳鸯佩，与自己荷包里的残玉花纹严丝合缝。
晨雾漫过山涧时，林清雪在雀鸣中睁眼。篝火余烬里埋着烤红薯，苏逸尘正用她的发带逗弄松鼠。阳光落在他颈间，只有一道被荆棘划破的红痕。
"昨夜……"
"你被瘴气迷了眼。"苏逸尘抛来水囊，里头晃着猩红液体，"来口五毒特饮？"
林清雪仰头欲饮，忽然瞥见水面的倒影——自己的瞳孔边缘，凝着一圈不会融化的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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