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二还想解释，却被赫连瑾一把推了个跟头，茶楼里被赫连瑾搅得人仰马翻。
“我当是谁，原来是瑾亲王，果然好大的派头！”
闻声抬头，宫翎正倚在栏杆上，满是嘲讽地看着大堂中的赫连瑾。
“哟，原来是宫大将军，我就说，京城里哪有还敢不给本王面子的！”赫连瑾朗声回敬，做足了偶遇的样子。
宫翎冷哼一声，一挽袖口，做好了预备揍人的动作，“我一介武妇，哪里敢不给你瑾亲王面子，不是要来这最好的雅间坐坐吗？请吧……就看你瑾亲王敢不敢进来了！”
赫连瑾像是受不得激将法的样子，“进就进，本王有何不敢，还怕了你不成！”
瑾亲王与宫大将军前后脚又进了那间包厢，外面的人皆忐忑不已，深怕等下会出什么大乱子。
毕竟，现在京城谁都知道，瑾亲王与宫大将军完全是视同水火的存在。
但事实上……包厢内，赫连瑾与宫翎面对面坐着，皆是一脸平静！
更甚至，赫连瑾在宫翎面前规规矩矩地坐着，不敢有一丝多余的动作，显得有些促狭。
宫翎也只是瞥了她一眼，随即转头看向窗外的景色……也没什么景色，现在的京城街道，荒凉得很。
“怎么？做出这副愧疚的样子，我的烨儿就能回来吗？”宫翎的语气并不强硬，随手端起茶盏来，抿下一口，忍不住长出一口气。
赫连瑾眼眸低垂着，抿了抿唇，终究变得有些讷讷道：“我……对不住他！”
宫翎却是笑了，“你没对不住他……当初，几乎普天下所有优秀的女子都摆到他面前任他挑选了，可他看都不看一眼，心里只有你。我这个当娘的，劝不住拦不住，那个时候，我就在想，不如就顺着他吧，即便装得头破血流，他起码顺心顺意过，说不定有一天你真的被他感动了也未可知！”
宫翎摸一把脸上的泪水，赫连瑾也已泣不成声。
“所以，路是他自己选的，若真要怪谁，也怪我这个当娘的，没有及时拦住他！”宫翎抬眸看着天顶，轻笑出声，“我现在只想知道，烨儿死的时候，笑了吗？”
赫连瑾紧捂着唇，但仍旧细微的呜咽声溢了出来，胸口仿佛堵了什么，随时都要炸裂出来，但却始终老老实实地堵在那里，几乎快要将她闷死。
宫翎又问，“听说，烨儿是死在你的怀里的……”
赫连瑾答不出，只点了点头。
宫翎看着虚无的上空，算是有所安慰道：“那他一定是笑了，因为……他总算追寻到了他一直想要的幸福，那便足够了！”
如果可以，赫连瑾真希望当初死的那个人是自己，宫舒烨不要出现，不要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