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妃被晋长盈看得背后发毛,但又见不得晋长盈一副兴师问罪的嘴脸,她怎么说明面上也是傅濯的义母,威严岂容晋长盈一个小辈挑衅,闻见晋长盈口中“白嫖”二字,越王妃面色瞬时变得十分难看。
她横眉冷竖,颇为严厉地看着晋长盈,竟是要搬出她越王妃的气派来,“县主,你如今嫁进我越王府,就要守我越王府的规矩!将军府毕竟比不得王府,你以往在将军府中那些口无遮拦的陋习,就不要再带进来了,不论如何本王妃也是你和傅濯的长辈,岂是你能顶撞的!”
晋长盈心情本就不好,正愁没地方宣泄,现下正好拿越王妃撒撒气,左右一个没落王府的王妃,也没甚可怕,何况,原主本就是嚣张跋扈的主儿,碰上这种事能忍才怪了。
见越王妃妄想拿辈分压她,晋长盈冷笑一声,走上前一步,“陋习?王妃见谅,我这个人心直口快惯了,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越王妃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若是长盈有哪里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王妃海涵,只是现下咱们一码归一码,傅濯如今在朝中身居要职,已是不能再像往日一般听凭越王妃做主,替你管这些杂事了,王妃若是要以孝道相压,未免有失公允。”
“你……”越王妃被晋长盈一张伶牙俐齿的嘴说得心火直冒,一双眼睛直直瞪着晋长盈,恨不能把她身上瞪出一个洞来,她努力压抑心中的怒火,让自己面上看起来不那么激动,越王妃嘴角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勉强温和道:“县主误会了,傅濯毕竟是王爷的恩人之子,在王府这么多年,本王妃也不曾亏待过,即便是让傅濯操练府兵,也断不会让他吃亏。”
“是吗?”晋长盈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越王妃,这越王妃还真敢说,越王妃越要面子,她今日便越要把她这张道貌岸然的嘴脸给她撕下来,“王妃此言,怎的与我所知的有所出入?据我所知,傅濯为越王府操练府兵也一年有余,却没从王府拿到半分月俸,是也不是?”
晋长盈此言让越王夫妇脸上都有些挂不住,越王爷越看晋长盈,面色越是黑沉,原本今日之事只要傅濯应下,便无事了,然晋长盈却非要跳出来挑事,真是唯恐天下不乱,越王面色阴沉地看了晋长盈一眼,对傅濯道:“濯儿,这些年义父义母对你如何,你自己心中应当最清楚,莫不是你也在心中因为这点月俸埋怨义父义母?”
晋长盈一见越王爷竟将矛头指向了傅濯,好家伙,这是逼着傅濯出来想把事情带过去,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义父……”
晋长盈打断傅濯一步开口,道:“王爷此言差矣!便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挟恩图报这种事,想来王爷也做不来此等小人行径,既然王妃都说了,不会让傅濯吃亏,那咱们便来说道说道。”
晋长盈一边说,一边从宽大的袖子中拿出一只巴掌大的白玉算盘,笑盈盈地看着主位上的越王夫妇。
晋长盈几句话便将越王夫妇口中的话堵了回去,夫妻俩脸色具是一阵青一阵红,晋长盈都这么说了,若是再提及王府对傅濯的养育之恩,那岂不是当真坐实了晋长盈口中挟恩图报的小人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