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夜色浓稠如墨。
水晶吊灯在江寂洵痞气的面容投下斑驳光影。
他没反驳江政年的斥责，指尖在公关总监的号码上悬停半秒。
按下通话键时，外套的金属纽扣不经意刮到手机屏幕，发出细微的响声。
“马上联系各大媒体，我半小时左右到公司。”
虽然林菲菲自杀事件本质上与他毫无关系。
但网络舆论导向已经对他本人及江氏传媒造成不小的负面影响。
仅一天，江氏股价狂跌五个百分点，损失金额高达七个亿。
公关总监不敢怠慢，接到上司的命令后，火速带领整个公关团队忙碌起来。
——
三小时后。
直播镜头里的江寂洵没了往常的吊儿郎当。
他西装革履，表情严肃。
江氏传媒新闻发布室的大屏实时滚动着他与林菲菲签署的契约情侣协议、消费清单和终止协议后林菲菲对他百般纠缠的聊天记录。
“契约关系存续期间，我与林女士始终保持着合规的社交距离。”
男人屈指叩了叩讲台，腕间的百达翡丽腕表折射出冷光，“逝者已矣，如果大家还有任何疑问，可以去咨询警察，另外......”
他停顿片刻，硬朗的眉骨微挑，薄唇勾起微妙弧度，声音带着几分散漫：“请大家停止无意义揣测，我有喜欢的人，从十五岁至今，她在我心里占据着非比寻常的位置，我对她绝对忠诚。”
一番简单明了的解释，令记者席间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不是都说小江总时常流连万花丛，多情但寡义，怎么会从十五岁就喜欢一个人到现在？”
“被他喜欢的女孩，本身一定也是个很优秀的人吧！”
“难怪林菲菲折腾到死也得不到她想要的，这妥妥的妾有情郎无意啊！”
特写镜头推近时，江寂洵那双漆黑深邃的桃花眼在4K镜头下清晰可辨。
当他说出‘绝对忠诚’的瞬间，睫毛低敛，在眼睑下方呈现的阴影像极了某种隐秘的誓言。
平板电脑‘咚’的一声闷响砸在鹅绒被上。
岑汐凝攥着手机的指节不自觉用力而泛白，心跳微窒。
屏幕里，男人低沉的尾音还在卧室回荡。
裴梨兴奋的尖叫已经穿透听筒：“哇噻~哇噻~汐凝你听见小江总说什么了吗，绝对忠诚诶~”
她从床上蹦跶起来，拆开偷偷藏在卧室小茶几抽屉里的零食，边吃边八卦：“快说说，你俩进展到哪一步了，牵手了吗，接吻了吗？”
“梨宝，你说什么呢。”
岑汐凝用抱枕捂住发烫的脸，床头感应灯自动调暗亮度。
她羞答答的，语气有些别扭：“我才把他从黑名单放出来没几天，就是正常相处，没有进展。”
月光从纱帘缝隙漏进来，恰好照亮她锁骨处未消的淡红齿痕。
那是上周半夜上洗手间的时候，某人‘不慎’留下的杰作。
裴梨往嘴里塞了块薯片，嚼得嘎嘣脆，忽地皱起鼻子哼哼道：“我才不信呢，你俩同在一间病房待了半个多月，要说什么进展也没有，除非小江总是基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