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立着颈子,像刘秉示威。
他看得烦了,几刀下去全剁了,快如闪电。
他这才弯腰把那侍女拉起来。那侍女已经被吓得整个人痴呆了,睁着眼愣愣地看刘秉,眼眶里却簌簌地往下落泪。
“走。”他用蹩脚的匈奴语道。
那侍女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看见身后全是毒蛇,拼命摇头,一边用手推刘秉。
口里用匈奴语道:“你走!你走!”
刘秉被她推着,一时间也没办法带她走,只好胡乱拉住她。正分神,身后极近处猛地一阵剧烈细响。
他猛地回头,就见一条双目赤红的大蛇颈子立得极高,快似闪电地朝他扑来。
“走!”他被人推了一把。
顾华礼一刀砍下蛇头,将还剧烈翻动的蛇身照七寸一脚踩下,手里稳稳握着一把雪亮的匕首,收起刀落,霎时处理完一圈毒蛇。
刘秉收回心神,把顾华礼的药粉丢给他。自己往身后的路上洒开一把药粉,待蛇退开,他几刀剁了顽固不走的蛇,这才带着那侍女一起走。
顾华礼殿后,干脆利落地处理掉要偷袭的蛇。
刘秉忍不住笑,“你这手法可不比我差!”
“你的手法也不见比世伯差!”他眼都不眨,一刀削飞两条毒蛇,抹了把脸上粘稠的蛇血。
刘秉大笑。
宫里那位忌惮他父亲忌惮得不行,就是因为他父亲在领兵打仗上铁血威严。若是察觉出他这个侄子武艺更胜乃父,已经聪明得锋芒难掩,怕是不日就要拆了镇国公府吧。
就连他干脆放弃习武,去读书治学,圣人还让他坐在对面,言笑晏晏地对他母亲道:“秉郎将来怕是出侯入相的人物。”
他眼睁睁看着母亲笑得勉强,只好一弹玉杯,笑得没心没肺,高谈阔论道:“出侯入相有什么好,照我说,还是写诗填词、绣衣朱履、纵情山水活得舒适快意,这样活着,岂不像是神仙中人!至于那名利,只要那些寒门子弟去追逐就好,我辈蒙舅舅大恩,写诗做文为盛世做几分点缀,给后世留些可承可学可仰慕的文章,岂不就是大公德!”
圣人笑得眉间含愁,却仍是不掩眼底的放松,拍着他的肩头道:“秉郎还小,不知黎民疾苦啊!若是见了天下生民的日子,以你的聪颖,绝不会这样想。”
他母亲笑道:“秉郎还小呢。”
刘秉那时在心里冷笑,想着,圣人希望他如何,他就如何好了。
刘秉道:“你的手法这样好,做人家幕僚有什么意思,还是来我军中吧。”
顾华礼摇头道:“我早说过,我还要参加科考。”
刘秉叹了口气。
两人此时总算出去了,身上的药粉却所剩无几,身后的蛇却有紧随不放的势头。没得法子,两人半点不带喘息,一吹唿哨,把马引来。
翻身上马,片刻不停地往回赶。
刘秉又把那药粉给那侍女喂了些,那侍女浑身忽热忽冷,半梦半醒之间竟然也撑到了大齐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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