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川的手却猛地松开，侍女软趴趴地跌倒在地上萧川道：“拖下去处理了。”
便躺下了。
另有几个人走进来，把那侍女拖下去。
顾华礼和刘秉往旁边避开，静静看着那几个人把侍女往下拖。直到走出好远，两人才跟上去。
那几个人走得并不远，而且轻车熟路地互相打趣。刘秉已经会了一些匈奴语，脸色微微变了，压低声音道：“为首那人方才说的是，今日才有一个人，不知道那些东西会不会饿得发狂。”
顾华礼看了那些人一眼，并未说话。
又走了大约百十步，拐进一个满是碎石的地方，几人才停下来，把那侍女往地上一丢。
那侍女浑身都在剧烈地颤抖，似乎是想跑，手脚又不受控制地往下跌，甚至爬了一步，被人一脚踩在了地上。
为首的那人取出一只翠绿的长笛子，侧着头吹了一会，那笛声格外诡异，尤其是被夜风吹乱了音调，像是招魂引鬼似的阴冷。
霎时间，沙石间响起无数的窸窣声。
这声音细密而麻，叫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在空旷无边的夜里显得十分吓人。
那声音越来越剧烈，也越来越细密，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成千上百地朝这里涌来。
刘秉脸色剧变，往远处望去，果然见黑暗里有什么东西像是潮水似的，蠕动攀爬而来，大片大片而来。
忽然指尖碰到什么，刘秉下意识一激灵，看过去，却只是顾华礼递给他一个香气古怪的香囊。他这才意识到，今晚是时常闻到这古怪香味。
顾华礼压低声音道：“我配的，此时最好洒满浑身。”
这蛇，实在太多了。
顾华礼从远处的黑潮收回目光，自己也拿出一包，把那药粉往衣襟袖口全都洒了。剩下的仍然仔细收好，这才继续往那边看去。
刘秉看那几人也是骇得不行的样子，一早往外跑了。而先前被带来的侍女已经被绑住了手脚，只能躺在地上剧烈蠕动，吓得哭声凄厉惨烈。
那些蛇围着那侍女而去，几乎把她包裹在其中。
刘秉面露不忍，道：“这药粉能不能支撑着进去把她救出来？”
顾华礼神色淡淡，道：“我不知道。”
刘秉一把抽出靴子上的匕首，道：“等等我。”已经抬脚迈开了步子。
少年人身量修长，脊背笔直，月色下如一杆生机勃勃的青竹。
顾华礼眯了眯眼，抬手把自己袖子里的一包药粉丢出去。刘秉抬手接住，回头道：“多谢！”
药粉被他撒下去，大部分蛇都忙不迭避退。
可这里的蛇太多了。
刘秉往里走，忽然背后一阵剧烈声响，他浑身霎时绷紧，手中匕首快如闪电，风过处一只蛇头被抛出去。数条毒蛇猛地朝他扑来，刘秉借势，一刀剁下。
他洒下一大把药粉，总算没有蛇再朝他凑来。
刘秉不敢磨蹭，几步到那侍女身旁。她身上已经伏了好几条蛇，刘秉一把药粉撒上去，那蛇仍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