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陆森并没有急着直接去秦昊家，反而先去了楼下邻居家。
面对苏小凝与牧厉的不解，他只是笑了笑。
楼下住的是一个60多岁的寡居老太太，见到牧厉还有些印象，便开门将他们迎了进来。
陆森一进门就问道：“阿姨，能告诉我们卫灵灵失踪当天，您具体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吗？”
老太太重重叹了口气，脸上一副很厌恶的神情：“唉，别提了！楼下那小情侣，头一年还好好的，去年过完年开始吧，就隔三差五地吵架、打架，女的老骂男的废物、窝囊废、吃软饭，男的又反过来骂女的挣钱少帮不了他。吵得我经常睡不着，说过他们好几回都没用！那晚也一样，骂来骂去还是这么几句。对了，上周五他们还打起来了呢！还打得挺久！以往打个十几分钟就好了，这次打了半个多小时。我们这些邻居都习惯了，也没人去管。结果上周日半夜，好像都到凌晨了，他们又狠狠吵了一架，我听到了好大一声关门声和脚步声。直到前几天，牧警官上门问话，我才知道女的失踪了。怎么？还没查到？”
“没有。”陆森摇了摇头，又指着客厅的旧沙发问道，“根据前几天你的口供，这个沙发是十天前楼上那对情侣不要了，然后房东嫌搬来搬去麻烦所以送给你的？”
“是啊！我还冲他抱怨了一番，楼下实在太吵了，他还安慰了我一会儿，说等小情侣房子装修好了就会搬走的。”
陆森听完，又是大手一挥：“走！去秦昊家！”
独自在家的秦昊因为卫灵灵的失踪无心上班，请了一周长假，并且还配合着警方的积极调查。
今天是假期的最后一天，他看到牧厉带了两个人进来，有些奇怪，警方不是前几天就放松了对他的监控和调查吗？
“你们今天来，是有什么新发现了吗？”他抱着希望问道。
“不，暂时还没有。”
闻言，他颓废地叹了口气，请三人在沙发上坐下。
陆森环顾了下四周，发现这间房间已经很老旧了，屋里的陈设都有些年头了，只有那个沙发很新。
还没说话，秦昊的电话忽然响了，他看着来电显示，有些慌张，直接挂断了。
可是电话再次响起，他直接接起来当着三人面怒吼道：“没钱！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有钱我早就还了！我现在一分钱都没有，你们打死我都没有！”
电话里，同样暴怒的男声传来，屋里苏小凝一行人听得一清二楚：“少废话！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现在就打电话爆你通讯录，让你所有亲戚朋友都知道你是个什么玩意儿！”
“打啊！赶紧打去！”秦昊似乎被这话点燃了怒火，“你们这些坑人的贷款和催收！利息那么高，昧着良心挣钱，早晚被车撞死！”
他愤怒地骂完后，恨恨地挂了电话。
这次，电话没有再响起，那个催收现在应该忙着去爆他的通讯录了吧？
苏小凝有些同情他，好心地递给了他一杯水，劝道：“不正规的借贷可是个无底洞啊！利滚利下来，最后你会发现利息比本金还高。多少人被害得家破人亡，又有多少女生被逼去卖身还债。你欠了多少啊？能还就尽量还掉些吧，别最后被逼上绝路了。”
“我也想还啊！”秦昊摇了摇头，拒绝了她的水，抱着头颓丧地坐在了沙发上，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我当初买房首付只是缺了一万五，家里已经掏出了所有积蓄，我又不好意思找别人借，正好看到手机网页有个广告，就下了个APP，借了一万五。第一个月工资发下来还了房贷后，又要还这笔贷款，还差五千，我只好又去找其他的贷款，但是第二个月还是不够还。就这样，我下了好几个借款软件，五个月后，居然滚到了十一万！再然后……”
他低着头，没再说下去。
“那你现在欠了多少？”苏小凝怜悯地看着他，看来是个被坑了的苦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