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誉一双死鱼眼努力地撑到最大,瞪着林华宴说道:“你别乱说,弑君杀父这种事情你可一句都别说!”
林华宴回瞪了他一眼说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毕竟这个时间实在太巧了。你爹在你调理好身子,可以上位辅助你二哥之时驾崩。你难道不觉得是有人安排好着一切的吗?”
钟离誉听着有点生气,这不摆明意思就是钟离霍为了帝位做出弑君杀父这等遗臭万年之事吗?钟离誉从小就跟着这个哥哥屁股后面,钟离霍的坏话他是一句都听不下去,眨了眨眼就没再跟林华宴理论。
林华宴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是护着他哥了,压着声音便说:“要不这样了,回宫的时候我去看一下阿爹的尸身,就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钟离誉回头狠狠地瞪了林华宴一眼说道:“别胡闹!”
林华宴吓得撅着嘴不敢再说一句,半晌翻了个白眼,心中早就下定了决心要一探究竟。
两人走了一天一夜,回到宫中的时候已经是酉时了。
宫中各处都挂满了白色的吊钱与丧幡,与那本来就冷清的宫道倒是相衬,整个环境都让钟离誉感到一阵窒息。
他直接从甲子门就直接向钟离霍通报就入了后宫往连丰殿去。钟离川死的第二天,钟离霍就已经搬到了连丰殿,虽然这是传统,可钟离誉也忍不住觉得一阵悲凉。所谓盛世也只不过是弹指一瞬,世代更迭,一代新人换旧人,那连丰殿的主人已经都换了六位。哪位帝王生前不是意气风发,可驾崩后只留下后人乘凉。
钟离誉一直在想这个帝王之位就这么让人趋之若鹜吗?
钟离誉自小就知道自己与帝位无缘,因此连丰殿里面坐的是谁,这皇位上坐的是谁他一点都不关心。他只想到这下钟离霍终于即位,不出半年等他稳定了朝内外人心之后,自己就可以领封地跟林华宴远走高飞了!完美!
他来到连丰殿,便让小太监通传,不久那小太监便跑着出来把他领进了门。一进门只见钟离霍穿着一身玄色圆领袍坐在床上,靠着凭几看书,外面的冷清仿佛都没打扰到他的安静。
“臣,参见官家。”钟离誉单膝跪下,向钟离霍行了个礼。今时不同往日,以前他跟钟离霍是平等的,即使他是太子自己也没给他跪过。可现在不一样了,他现在已是一国之君,真龙天子,因此有的礼数钟离誉还是没忘。
钟离霍看到钟离誉跪下行礼这才放下书,说道:“快起快起,你终于回来了!”说着便招手让他坐在自己身旁的案几后说道:“阿宴也回来了吗?”
钟离誉点点头说:“跟我一起回来的。”
“还是差了一步,前天阿爹突然吐血,我本想让阿宴赶快回来看看的,结果当天阿爹就走了,这走的真是太急了。”钟离霍说完,还叹了一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钟离誉皱着眉说道:“太医可有说阿爹的死因?”
钟离霍摇着头一副伤心的样子说道:“太医只是说阿爹是心衰而亡,是正常老死。”
钟离誉突然想起林华宴的话,说钟离川的死跟钟离霍有关,他想了想便觉得试探一下也不坏,说道:“阿爹临走之前身体一直在变差,官家可是知道?”
钟离霍剑眉一挑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钟离誉自知被看穿,但还是用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钟离霍说道:“阿宴说的,我是以为阿爹只是不如从前了,没想到阿爹身子转差之后就这么去了。”
钟离霍鼻子里面哼了一声,便说:“她倒是观察入微,为什么当时没提出呢?”
钟离誉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道:“官家不是不知道,阿爹的身体一直是太医院院使负责,如果阿宴要管的话那的确是越矩啊。”
“越矩的事情她还做得少?”钟离霍明显对这个答案不满意,可毕竟钟离誉也是他最疼爱的弟弟因此也没追问下去。
但是钟离誉却打蛇随棍上说道:“官家即位,那我也是能功成身退了。往后希望官家能赐我一处封地,我在宫外好有个安身之地。”
只见钟离霍听到这事,眼睛突然眨了眨说道:“这个事不急,我自有定夺。”
钟离誉看他的表情,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又不知道他这个二哥想怎么样。一直说天威难测,这人是不是一坐上这个皇位就开始难以测料的呢?
突然一个黑色的身影从窗外翻了进来,在凭几旁的小碗中丢下了一张纸条,又利落地从窗口翻了出去。
那是钟离霍的暗卫在传消息。
钟离霍拿起纸条看了一眼,哼地笑了一声道:“看来皇子妃还是急于去拜祭阿爹啊。”
钟离誉懵了一下,心中一急便开口问:“怎么回事?”
钟离霍笑道:“暗卫回报,林华宴偷偷进了阿爹的灵堂。”
钟离誉翻着白眼,瞬间觉得自己呼吸都痛,心中骂到,林华宴!!
林华宴打了个喷嚏,差点惊动了守灵的侍卫。
“啊,谁在说我坏话?”她低声地自语道,说着擦了擦鼻子。
灵堂有侍卫把守,但不算多,也就五六个。灵堂内寂静无人,只有冷冰冰的风声与苍白的丧幡。林华宴看了看情况便一跃轻功跳上了瓦顶,慢慢地绕到灵堂后面,反手一跳就跳入了灵堂里面。
顺利顺利!
林华宴蹑手蹑脚地靠近钟离川的尸身,只见那人身穿金缕玉衣,身上完全被玉片覆盖,每一块玉片都晶莹无瑕,剔透细腻,是上好的和田玉。面罩暂时还未戴上,所以能见他双眼紧闭,眉心紧皱,看来走得不是太顺遂。林华宴只觉得一阵唏嘘,任这钟离川生前如何指点天下,可死后也一样安静地躺在这里。
林华宴在棺椁旁跪下,双手合十眼睛紧闭,口中念念有词地说道:“官家有怪莫怪,阿宴也只是想帮您找出凶手,若有得罪您直接去找那凶手就别来找我了。”说着便给钟离川的尸身磕了三个响头。
起来之后她轻轻地拧开金缕玉衣的金丝,直到把那金缕玉衣的一只手臂卸了下来。她伸出手去探着钟离川的身体。钟离川的身体已经完全僵硬,那,林华宴很少接触尸体,这冰凉的触感完全是超乎了她的想象。她伸手去摸着钟离川太阴肺经,从拇指少商一直摸到锁骨的中府,感觉肺经不通可也未到能致死的地步。她又开始摸少阴心经和厥阴心包经。就在摸到厥阴心包经的时候她就感觉出来了,这钟离川绝对是中毒而死的。他的厥阴心包经堵塞非常严重,加上肺经不通,所以之前经常有咳嗽的现象出现,正常人不可能会堵塞至此,这其中一定有人使毒。刚想到这里,一股奇怪的味道突然就往林华宴的鼻子里钻。
这是?
人死后尸身里积着气的话,要么会从嘴里排出类似打嗝儿,要么就从谷道排出类似于放屁。而这个味道很明显就是从尸身的嘴中排出的。于是林华宴便把鼻子凑近尸身的脸,只觉那股味道更加地清晰。
这是……这是邬寄芳调的独门安神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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