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事情就很明朗了!
邬寄芳是谁找回来的?当然就是那钟离霍了!
就知道就知道钟离川的死跟钟离霍有关系!
林华宴震惊之余还是将金缕玉衣的手臂好好地装了回去。她皱着眉心道,这钟离霍弑君杀父这种大逆不道的事都做得出来还能成为一个好皇帝吗?虽然钟离誉跟自己说了好几百遍钟离霍一即位他就领封然后跟自己远走高飞,可是钟离霍会准吗?如果只是逼着他们留在宫中那还好,最怕是像他爹那样,他一个不高兴带兵上宴华林赶尽杀绝那就全家富贵了。
林华宴一边拧着金丝一边着急得抖着腿,究竟要怎么给钟离霍下套,让这老狐狸认了这事呢?
突然一把声音就打断了她的思路:“林华宴,出来!”
哎嘛?是钟离霍的声音!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她马上捂住嘴,不发出一点声音。她扭头过去了,只见身旁的灵台前有两双腿,一双是钟离霍,那另一双……那鞋子,那衣摆,那蹀躞带……
“阿誉!”林华宴从灵台下钻了出来,只见钟离誉站在钟离霍身后一脸难色。她跑过去抱住钟离誉,完全忽略了钟离霍的存在。
钟离誉看到林华宴从那个乌漆麻黑的地方钻出来是又惊又喜。他抚着怀里人低头说:“礼节礼节,赶快给官家行礼。”
林华宴回头看钟离霍,发现钟离霍一脸不耐烦地俯视着自己。是了,这个人现在是皇上了,哼哼。
林华宴虽然不服气,但还是单膝跪下说:“参见官家。”
没想到钟离霍竟然没有让她起来,反而直接就问到:“林华宴你夜闯先帝灵堂有何解释?”
林华宴抬头瞪着他气焰也不少,便说:“那官家能不能先给我解释一下先帝是怎么去的啊?”
钟离霍一听这话便怒了,回头呵斥道:“所以我一国之君要给你解释了?”
林华宴一双眼睛还是死死地看着钟离霍,那钟离誉只觉大事不好便也跪了下来说道:“臣教妻无方,望官家恕罪。”
没想到林华宴看到钟离誉跪下心中更加不悦冲口便说:“我给先帝验过了!先帝是中毒死的!”
钟离霍一听便驳斥道:“太医说,先帝是老死的!”
“太医院那帮废物在给你找借口!”林华宴说着激动就想站起来,却被钟离誉一手拉住才乖乖地跪了回去。
钟离霍剑眉一挑,发出一声肆虐的笑便说:“给我借口?你好好说说,说不好这是砍头的大罪。”
林华宴拧着眉说道:“是香!先帝中的毒是以香入毒。我刚刚闻到先帝的气那安神香的味道跟邬寄芳平时给我们的很像,大概就是差了一两种香料的区别。而邬寄芳是你招进宫,让她为先帝调香的,所以这幕后黑手肯定是你!”
只见钟离霍浑身颤抖,眼睛里的不是害怕而是愤怒,他指着林华宴说道:“没有!我没有让邬寄芳这么做!”
林华宴半眯着眼睛看着钟离霍只觉得此人可笑,便说:“没有?不是你的话难道是邬寄芳要杀先帝吗……”
林华宴话在嘴边上突然想到,不对!邬家陨落难道跟钟离川有关?她想起当时在宴华林秦弄海说的,跟邬寄芳说“早日放下,早日回教”。难道?
林华宴一下子站了起来钟离誉拉都拉不住。她仿佛丢了魂一般喃喃地说道:“不对不对……”一抬头看着钟离霍便说:“是邬寄芳!是邬寄芳杀了先帝!”
说着转身就跑出了灵堂,一驾轻功跳上了瓦顶便朝着邬寄芳住的地方飞奔而去。
她大骂自己是疯了,竟然怀疑自己的好姐妹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可是她真的有预感,是邬寄芳做的。
这种预感经过思考之后尤其地强烈,可自己还是在心里默默地祈求,祈求自己找到邬寄芳之后,邬寄芳可以耐心地对自己说不是她做的,一切都是误会。
如此矛盾的心情在到达邬寄芳住处时候已经灰飞烟灭,因为那个空荡的房间已早无一物。
可是林华宴还是可以闻到,闻到邬寄芳身上那股特殊的气味。她随着气味追过去,终于在一个屋檐上看到了邬寄芳。
“你来了?”邬寄芳穿着一身玄色交领长袍,那一双丹凤眼迷离恍惚,仿佛还有泪水在其中打转。风轻轻地吹过,她那把乌黑的长发随着风飘扬,在月色之下显得更加鬼魅莫测。
“真的是你?”林华宴不敢置信看着眼前这个冷漠的人。这个与她认识的邬寄芳仿佛是两个不同的人,她眼前的这人仿佛没有温度。
邬寄芳眨了眨眼,露出一个难以形容的笑说道:“宴宴,我给你说个故事吧。”说着她叹了口气道:“女孩生在一个富庶的家庭。传说那个家庭世世代代都在保护家中一块香木。那块香木能根据人的情绪散发出香气,闻到的人会随着香气做任何的事。女孩知道以后自己也会成为那块香木的主人,因此她穷尽所有力气去学习,希望成为配得上这个家的家主。可好景不长,在那女孩七岁那年,一群强盗攻进了她的家,把她家四十八口人全部杀害,为的就是要得到那块香木。女孩害怕得躲在衣柜里不敢发出一点动静。可啪地一声,衣柜被打开,那些强盗把她拉了出去丢在那个人的面前。女孩很清楚地听到那个人说‘官家要的是香木’。官家?女孩才发现这些所谓的强盗全都穿着一身戎甲,这些不是强盗,是士兵!接下来,女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只知道她很愤怒,而当她冷静下来时候,发现士兵们都死了。她笑着可怜着这些士兵,他们早就找到那块香木了却不知道。因为,那块香木其实就是那个女孩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邬寄芳说道这里,回头看着林华宴说道:“宴宴,如果你是那个女孩,你会怎么做呢?”
林华宴看着邬寄芳久久都说不出话,只是眼角上缓缓地流下了泪水,那泪水在月亮的光照下晶莹剔透,一滴一滴,落在她的胸前,她的脚尖。
“你不要哭!我不要你可怜!”邬寄芳指着林华宴怒吼着:“这一切我都不需要任何人可怜!”
林华宴也哭吼着回去:“我不是在可怜你!我是……”林华宴抽噎着说道:“我是生气我自己!你在我身边这么久我一直没察觉你的心中的苦,我觉得我自己像个白痴!”说着一巴掌抽在了自己脸上,啪地一声她继续说道:“是我不好!秦弄海给我说的话我竟然忘了,没有提起注意。”说完又一巴掌抽下去。
“别打了!”邬寄芳最受不了林华宴这样对自己,她几步跑过去拉住林华宴的双手说道:“你要为我开心啊,我今天大仇已报。钟离霍上玉海神教找我的时候我是高兴的,我根本料不到我这辈子竟有机会报仇。我开心啊!我开心得不得了啊!”说着便笑了起来,可在林华宴听来,那笑声却是如此地悲凉,如此地忧伤。
林华宴一手抱住邬寄芳,她突然发现这人的心离她如此之远。她不明白,这人的心她明明看过的,她明明懂的,她明明能感觉到这颗心就在她胸口上跳动着,为什么突然就离她这么远呢?
怀里的人也低低地啜泣着,想伸出双手抱紧她,可突然一声呵斥惊得她缩回了手:“罪人邬寄芳弑君叛国!还不束手就擒!”
邬寄芳身上一颤,一股冷意就从脊骨往上冲。只见地上一众士兵穿着一身戎甲将此处团团围住,里三层外三层,还有弓箭手已经埋伏在对面的瓦顶之上。她一手推开林华宴,那双丹凤眼怀着恨意看着林华宴说道:“你带人过来?”
林华宴百口莫辩只想一脚把这些士兵都踢翻,跟他们吼道别来搅局!
可就这么想着的时候,她突然闻到那股熟悉却不讨好的气味。须臾之间,那些地上站的士兵纷纷倒下,再一刻,连那远处埋伏的弓箭手都昏厥过去滚下了瓦顶。
“你竟然将诡香术炼到如此境界?”林华宴除了惊讶远处的弓箭手都倒下之外,还惊讶全部人都昏了而自己竟然还能清醒地站在这里。
邬寄芳那白皙的皮肤开始染上一层淡淡的青色,在月亮的冷光之下闪着一种异色的光芒,整个人都仿佛在这黑夜里亮了起来。她冷笑一声说道:“以我现在的功力,可以让整个皇城的人互相残杀,也可以让他们静静地睡着。”她回头,那双丹凤眼带着青色的光芒看着林华宴,缓缓地说道:“包括你的那位钟离誉。”
林华宴心中一颤,双眼中露出巨大的恐惧,双唇微微地颤着说道:“你不要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