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会尽量注意态度的。”岁繁疲惫的闭上双眸,并不想再就这件事做出任何讨论。
“娘子,粥来了。”不过片刻,玄衍便推门而入,温柔的将托盘放到了床头。
他端起还有些烫的碗,不顾自己发红的指尖小心的吹了吹汤匙中的粥,才递到岁繁唇边:“娘子,快些喝了补充些气血。”
他眼中满是怜爱:“为了孩子,你受苦了。”
岁繁垂眸看着那粥,半晌后默默喝下。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如此温柔的玄衍像是戴上了一层面具,叫她心中不舒坦极了。
可玄衍却像是没有感受到她那些许的排斥一般,依旧温柔小意,就差帮岁繁呼吸了。
几日下来,皱巴巴的小猴子见风长成了勉强能看的小孩子,岁母也越发满意这个女婿。
虽说肩不能挑手不能抬,也无甚才能可言,可他长了一张好脸,还对女儿好啊。
“他对我好,”岁繁平静的对着贴身丫鬟评价这句话:“这是最无用的东西。”
好这个东西,谁说不能变呢?
而且那好,就是真的好吗?
她垂眸看着怀中小手一握一握的孩子,眸中浮现慈爱,口中的话却是冷酷:“再去他那个道观查查,他真的无甚异常吗?”
也许是生产激发了她的第六感,她总是会在那人接近的时候有着若有若无的危险感。
不深,却叫她夜不能寐。
“是。”平儿恭敬的应了,随即又欲言又止想说什么。
“说。”岁繁指尖戳了戳小娃娃,轻声道。
“您之前就说有了孩子就将……扫地出门,如今孩子也有了,您又何苦耗费这些个精力呢?不如直接将人撵了去就是。”平儿这丫头年岁不大,声音也脆生生的,说的却是要让姑爷卷铺盖走人的狠话。
岁繁被她这话逗笑了:“我当初是贪他好颜色,想着与他生个漂亮孩子便给些银钱打发了,不过现在……”
“您对他动情了?”小丫头歪着头,好奇的问。
岁繁:“我觉得他可能没有那么好打发。”
不管是当初她识人不清,还是那人伪装的太好,反正她觉得现在自己可能要有麻烦了。
不过……
垂眸看着依稀有几分漂亮模样的娃娃,她轻声道:“倒也不后悔。”
孩子有了,若是孩子父亲不听话,便诱他出去走商,找个地方埋了。
天大地大,哪里的黄土不埋人,只恐他有同伙,将事情捅出来。
平儿见她眉心微蹙,似是在忧心,忙道:“是我不好,不该让您在月子间还如此的忧心,我马上便去办,您千万别再想了,若是坐下病来可如何是好?”
岁繁揉了揉胀痛的额头,精力不济道:“去吧,我也不想了。”
左右再怎么也是自己的身体重要,若是没有康健的身子,算计旁人又有什么用?
平儿又看了一眼越发漂亮的小主子,笑呵呵的推开房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