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一切的依韵快速的朝益古斋赶去,却在半路的时候看到一个神『色』悲恐的小太监,那小太监手上还带有去年冬天的冻疮,他边走路边哭泣,而清澈的眼神里,竟然还能看到害怕的情绪。
依韵很想不管闲事儿立刻回益古斋,但是,在他经过自己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宫人在宫内行走,不管多不开心,都应面带喜『色』。不然的话,一旦被有心之人看到,就是死罪……对了,你为什么要哭?”
“师父去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样说着,那小太监又咧嘴哭泣,越哭声音越大,最后竟然有了坐地撒泼的趋势。
见他如此,倍觉头疼的依韵只想着快些离开,于是很敷衍的问道:“你师父?他是谁?”
她原打算待这个小太监说出他师父的名字后她敷衍两句就快速离开,却没想到,在听到那人是谁后,一股莫名的悲怆涌上心头。
“师父,是前御前侍卫统领怀忠。”
这个声音并不大,还带着哭腔,吐字很是含混不清。可是,依韵却听得很清楚,她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帮他们很多次的老太监,他虽然是太监,但是,他做的一些事儿,足以使朝中那些挺直腰板儿直呼气节的朝臣汗颜。
“这么快……”
想到那个自云祖籍居昌的老公公,依韵暗叹了口气,颇萧索的叹道:“去找秦寄,就说是我说的,让他派人将怀忠公公入殓。然后派几个人将他的灵柩送往居昌吧,落叶归根,这是每一个游子的心愿……另外,带着他的子孙根。”
“我要扶灵……”
“嗯?”
“我要送师父回家!”
那个小太监很固执的找块儿石头蹲下来,依韵不由得蹙起了眉头,宫里的人,哪个见到主子不是敛声屏气毕恭毕敬,这个小太监他为何还能坚持本我?
就在她疑『惑』不解的时候,那个小太监见她没有立刻说话,突然抱着石头撒泼起来,这一撒泼使依韵惊得不小,这个小太监此时的言行举止与疯子无异,陈宫,怎么会留这样的人?
万一他们一时害了失心疯伤了主子,这可如何是好?
皇宫这个大,连个正常的太监都找不来了吗!
想到这里,她心里暗暗存气,等捧砚的事儿了了后,回头儿非得把秦寄叫到胥苑好好儿说说不可。她倒是无所谓,但是,两个孩子和捧砚这样的弱女子可如何是好?
就在她暗下决心的时候,突然看到前面走过一对巡查的侍卫,便叫住他们的领队道:“把这个人带到太医院好好儿查查,然后给本宫消息。另外,去告诉秦寄,就说怀忠公公去了,先帝在时,怀忠待他不薄,他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交代完这一切后,她匆忙朝益古斋赶去,却在未走近的时候,就看到春喜从门里跑了出来,猛头扑倒在她脚下,她愣了下,奇怪道:“可是又出了什么事儿?”
“林夫人昏过去了,孩子的头卡在那里,怎么都不出来。”春喜不无惊恐的道:“我刚才进去,听产婆说,她们所有的措施采取完后林夫人还不醒的话,就冒一下险把孩子给……给扯出来……”
“什么?”
依韵被唬的手脚冰凉,微愣片刻,突然抓住脸『色』苍白不住打哆嗦的春喜道:“怎么会这样?不是说,这几个月来,太医每次喂捧砚把脉,不都是说母子健康吗?为什么,她为什么会突然昏过去,她……”
说到这里,突然觉得说这些没用,便忍着心里的恐慌难过一字一句的问道:“孩子扯出来后,林夫人会如何?”
“凶多,吉少。”
她的手抖了一下,想了想,又道:“选择保大人呢?不要孩子的话,会不会……”
“这事儿,娘娘做得了主吗?”
面对春喜的疑问,依韵愣了下,这事儿,她做得了主吗?
可是,现在的陈宫,除了她,还有谁能出来顶事儿?想到这里,狠着心咬牙道:“这事儿我做主了,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说完,抬步进了院子,径自走到产房前,推开那站在一旁面面相觑的太医,站在产房门口的她深吸口气,然后准备以手推门。
后面那俩太医惊了下,慌忙拦住她苦劝她不能进去。
“滚!”
她这时候心里烦躁的很,当即没好气的骂了一句,继而推开那俩太医撞开了房门。
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儿,她站在那里,听着里面产婆气急败坏掐拧呼唤捧砚的声音,一时间,心里犯怵的很。
而此时的她,和里面昏过去的捧砚,只有一帘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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