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
看着天穹之上天牛尊者的魂灵虚影，彭东升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只不过是生活在沧元城里的一个普通人。
有些时候，他甚至不如一个普通人。
对于那些世家子弟，他也曾羡慕过。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能够拥有世家子弟也没有的东西。
朝着天穹上的天牛尊者，彭东升深深鞠了一躬。
魂契阵法在天穹之上亮起。
在场的所有人都皱了皱眉：“这是……”
“能看出来，这不是主仆契约，而且，现在所进行的仪式，远比主仆契约要高级。”
王玄笑了笑。
魂契这种东西，一直以来便刻在这些妖兽的灵魂深处。
它们天生就知道该如何去签订这样的契约。
但没有获得妖兽认可的人族，他们宁愿被主仆契约所约束，也不愿签订这种以灵魂相交的魂契。
即便是沧海学院背后这些家族，了解魂契的也都寥寥无几。
在绝大部分人的观念里。
主仆契约，才是他们能够让妖兽成为御魂的唯一手段。
“我能走了吧？”王玄抬头看向夏荷和胡平。
夏荷皱了皱眉。
作为妖族圣子，他这样……
像是知道夏荷心里在想些什么一般，王玄瞥了瞥嘴：
“就算我是妖族圣子，你能不能就把我当成一个吉祥物？什么事情都交给我做，你们就不怕我以后对妖语深林不利啊？”
夏荷眉心一凝。
王玄的话，恰好是妖语深林大部分妖族的看法。
可他这么坦然自若地说出来，就不怕自己忍不住直接将他杀在这里吗？
还没等夏荷说话，王玄就已经牵着白雨薇远去。
幽静的树林小巷里，白雨薇停了下来。
“怎么了？”王玄一脸疑惑地转头。
白雨薇瞥了两人的手一眼：“你这动作，是越来越熟练了呢？”
“啊哈哈……”
王玄干笑了两声，松开了白雨薇的手。
万年前，他就常常这样牵着叶灵。
这个动作，落在白雨薇身上，也像是早就成为习惯了一般。
白了王玄一眼，她走到王玄身边。
两人沿着小道走，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王玄，你究竟是个什么人？”白雨薇喃喃道。
进入沧海学院以后，她和王玄便开始有交集。
但是那么长的时间过去，她却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这个人。
明明王玄只是玄灵境的实力，明明王玄只是一个来自于平安县这种小县城的人。
可他的眼界，他的很多举动。
却根本就不是这个实力、这个年龄，甚至是这个出身的人能够做到的。
即便是她。
从小就接触各路人物，家族里真是还有白眉尊者这样的尊者境强者坐镇。
可她在面对尊者时，也远远不能像王玄这般洒脱自然，甚至是……作死。
但他不仅做了，还好好地活到了今天。
“什么人？”
王玄转头看了白雨薇一眼，他想了想：“芸芸众生呗。”
真的是众生吗？
王玄自己也不确定。
从平安县走过来，他从一无所有到现在，同样也付出了不少。
但一直到今天，他都没有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