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在年轻村民的搀扶下,靠在高桌旁边的黑木椅上,呵呵笑道:“没想到在我的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外来人,真是老天垂怜呐。我还记得,上一次有人来,已经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啊,我才刚满八十岁。”
老人的话让凌海峰十分震惊,他攥紧了拳头刚要上前追问,忽觉衣角被拉紧,微微侧过头看见觉心和尚对着他不停地眨眼,意思是不要冲动。凌海峰点了点头,示意还是由眼镜男来说话。
眼镜男会意,脸上堆满了笑容,忙递上一支烟,帮那老人点燃了,说道:“老人家,您都过百岁了还这么有精神,这要被山外人知道了肯定会蜂拥而至,向您讨教长寿的秘诀。到时候啊,外来人怕是要把您这房子的门槛都给踏破了。”
“年轻人,你这烟呐,花俏是够花俏了,就味儿太杂。”话是这么说,那百岁老人眯着眼睛抽了口烟,接着又猛抽了几口,笑道:“我这岁数啊,每天能睁开眼睛看看初起的太阳,就算是多挣了一天,不敢指望见得到外来人咯。你们呐,怕是最后一批了。”
眼镜男道:“您老人家可别这么说,看您的身体还那么硬朗,估计再活个十年八年的都没有问题。”
“我不是这个意思,咳,咳,咳……”百岁老人像是被烟呛到了,缓了好一会,才说了一句:“山外的人怕是没机会知道这个村子了。”
大家听了都觉得疑『惑』,那个留下来的长者脸『色』紧绷着,忙对凌海峰等人说道:“我们老太爷年纪大了,精神时好时差的,常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大家别往心里去啊。我想你们长途跋涉来到我们这个小山村,也累了吧,要不先休息一下,我这就去给你们安排食宿。”
他又骂了年轻的村民几句:“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老太爷疲惫了,还不扶他回去休息!顺便去吩咐一下你三伯、六叔,要去给客人们准备饭菜了。”说着,他向凌海峰等人点点头,示意他们可以随意休息,便和那个年轻的村民一同把那位百岁老人扶了回去。
凌海峰回过头来问觉心和尚:“大师,您看出什么来了吗?”
“阿弥陀佛,从走进这个村子的时候,我就有着怪异的感觉,偏又说不出道不明怪异在哪里,唉。”觉心和尚无奈地摇着头。
凌彤凑过来笑道:“你这老和尚当然说不出来,我倒是看出来了。从遇到村民开始到现在,你们有没有发觉,这个村子少了什么呢?”
其他人纷纷陷入沉思,就是想不出到底少了什么。倒是那眼镜男盯着凌彤看了半天,忽然给自己来了一个响亮的巴掌,恨恨地说道:“我说我们这些大男人怎么这么粗心,要不是凌彤小姑娘提醒,我们都没有意识到一个问题。女人!这么大的一个村子居然没有一个女人,那他们是怎么延续血脉的?别跟我说小孩是男人生下来的。”
听了眼镜男的话,其他人恍然大悟。凌海峰说道:“不只这一点。村子中心那座建筑,应该是进行某种仪式的,大家应该能感觉到那些村民对它存有畏惧心理。所以,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山村,现在暂时还不清楚那些村民对于我们而言是敌是友。今天,我们在这里有两个任务,第一是与后援部队会合,协力找出所谓的‘伏波将军墓’。第二是想办法搞清楚这个山村的秘密,同时做好准备应对突发情况,不管如何,一定要坚持到后援部队的到来。”
距离麟角山愈近,那种压迫感就愈强烈。韦士真一手攀着龟裂的马尾松,一手把身后的李苗拉上山顶,后面的石皓和方妍馨跟上来,到达山顶后便都泄了气,倚靠在一棵茂密点的大树下萎蔫地喘着气。这是最后一个山头,只要下了山,就到麟角山的山脚了。从远处看,麟角山就已经足够巍峨了,现在到了眼前,石皓还是不敢相信,这座独立的山峰是如此的高耸入云,山顶上还隐隐看到一些白『色』的积雪。她简直就像是从西藏新疆那边搬过来的一样,与周围还算有点高的山岭放在一起,真的是格格不入。
“李苗,你真的确定你同学家就在对面这座山的脚下吗?”韦士真语气里满是不相信地看向了李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