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枢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看着空空如也的马车,皱了皱眉,正想说什么,眼前的木门“嘎吱”打开了一条缝。
紧接着露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脑袋,用手中的拐杖戳了戳放在门口的粮食,直到戳出一个小洞才停下,里面白花花的大米掉落在地。
随后只见老人看了看钱毕文眦,最后目光移到烬枢身上,即使佝偻着身躯,双眸依旧锐利,精神抖擞,身上透着无形的气势,“娃,狗官送大米来了。”
话音刚落,大门完全打开,走出两三个大概十几岁左右的小孩,面色蜡黄,身材消瘦,一看就知营养不良。
几人争先恐后地去搬地上那袋大米,不过一会儿,便把大米搬进屋里去了。
钱毕眼神一狠,上前几步,怒斥道:“臭老头,辱骂朝廷重臣,本官可以治你死罪。”
“就你?朝廷重臣?”老人面上露出轻蔑地笑容。
钱毕似乎彻底怒了,正想冲上前,就被身侧的文眦拉住了,低声道:“大人,大人,冷静啊,钦差大人还在呢。”
老人眼神闪了闪,微微眯眼,看着烬枢,钦差大人?看着如此年轻,想必也只有一腔热血,如何斗得过钱毕文眦两只狐狸。
思及此,老人摇头叹息,灾城,到头了。
经文眦提醒,钱毕这才反应过来,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回到烬枢面前,低头抱拳,“下官一时被刁民惹怒,失了理智,还望大人恕罪。”
“他是谁?”烬枢看也没看他一眼,目光一直落在老人身上。
钱毕愣了一下,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老人,面上恭敬,“他原先是县衙的师爷,后来因偷盗被发现,文大人念及他为县衙劳心劳力,遂只是把他赶出县衙,并未治罪。”
“是是是,此人半夜趁下官睡着,偷偷溜进书房,想偷盗县令印,幸得被本官抓到了,若不然本官就算是死也难辞其咎,如何对得起皇上的信任。”文眦叹道。
烬枢恍然大悟,难怪看着他就不像是普通人家,双眸虽浑浊但凌厉,身躯佝偻也透着不可忽视的气势。
老人呸了一口,声音浑厚不失威严,“狗官,人前人模人样,说得冠冕堂皇,背后连畜生都不如。”
“放肆,钦差大人面前还敢如此无礼。”钱毕冷喝道。
老人看了一眼烬枢,嗤笑道:“这就是钦差大人?可别请个毛头小子来糊弄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啊。”
看钱毕文眦两人恭敬的样子,心里明白眼前这人就是钦差大人,
“吴老头,别怪本官不念旧情,这就是京城来的钦差大人,别到时候项上人头掉了,还觉得自己冤。”文眦沉下脸。
烬枢毫不在意,他正巧要收集钱毕文眦横行霸道的证据,而眼前这位老人又在县衙当过师爷,再者看他样子并不畏惧钱毕两人,无疑是最佳人选。
“吴师爷?看师爷对钱大人和文大人可谓恨之入骨,不知钱大人和文大人做了什么,让吴师爷如此气愤,本官可不相信吴师爷是对文大人赶你出府心怀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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