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怀钰带着哭腔对着太后道:“侄儿许久未见姑姑,怎得就成了这番模样啊?”太后把南怀钰叫到跟前,像小时候那样拉着她的手,摸了摸道:“外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难道猜不到吗?”
南怀钰看着眼前的太后,一年前太后是何等的风光无限,而现在她竟和一个普通的妇人没有分别。穿着旧时的衣物,整张脸没了胭脂铅粉的修饰看起来稍显疲态,发间也因着思虑过多有了零星的白发。
南怀钰没敢接话,太后继续自顾自开口道:“如今皇帝平定三国,登基称帝,又娶了那样一个皇后,正是春风得意时。姑姑实在是不想看着这个宫里花团锦簇,我们姑侄两个又都是失意人,所以姑姑想着,不如你来陪陪姑姑吧。”南怀钰对着太后点头道:“好,侄儿都听姑姑的。”
太后摸了摸南怀钰的脑袋道:“我们南怀家的小姐哪一个像你这样受过委屈的啊,你爹爹也忍心把你送到普安寺去,若不是你还留着这一头青丝,姑姑都以为他把你送去做尼姑了。你跟着李嬷嬷去梳洗梳洗,在这里歇下了,等姑姑身体好些,咱们姑侄再好好叙一叙。”
南怀钰应下了,跟着李嬷嬷去收拾了偏殿来住。南怀钰原本以为自己回来是因为晋显允看开了,重新召回了六宫,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姑姑把自己想办法弄进宫,她相信是有几分真心在的,但是她的父亲能那样不顾念父女之情把她送进普安寺,一个姑姑,对她又能有几分感情。更何况他们这样的世家,哪有真感情,父亲从前对她不也千依百顺,但是自己想要除掉南怀婉伤害了他的利益,不也是被毫不留情的送进了普安寺。
这一次,她又回到了这权利和利益的中心,她的处境也比从前差了不止一星半点。慈宁宫没几个宫女伺候,李嬷嬷还要贴身照顾太后,南怀钰自己去打了洗澡水,洗漱完之后上了榻。
这一夜,她睡的极不安稳。空旷的寝殿许久没有人住,南怀钰身边也没有贴身伺候的人,更显得空旷荒凉的让人心惊,而自己以后就要在这里一直住下去了。
另一边的凤藻宫,连桑窝在晋显允的怀里道:“今天那位南怀家的大小姐进宫了呢,你要不要去见见?”晋显允捏了捏连桑的脸蛋道:“你在想着什么啊?我每天在太极殿和凤藻宫走来走去你不心疼就算了,还让我往别的地方去,你安的什么心?”
连桑看着晋显允一脸严肃的样子道:“她从前可是你的妃子呢,以后她要为太后侍疾,就要常住宫里了,见面不是难免的吗?”
晋显允叹气道:“我怎么和你说呢?那些妃子我可没碰过,我只碰过你一个女人。她也只是太后折腾着要她进宫,不然现在她还在普安寺修行呢。”
连桑道:“你觉得太后为什么突然和她这般姑侄情深啊?我也不觉得太后病了就一定要她伺候,怎么太后就突然这样提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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