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得不承认，哪怕他足够冷静，也明白这只是魔修尊主的阴谋，却还是被这些话刺激得心都乱了。
不要信，
不要信，
不要相信！
顾笙不断在心里提醒着自己，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和冷静。
不管这些是不是真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先离开这里！
他不能也被魔修尊主蛊惑了！
就在这时候，忽然消失的魔修尊主又出现了。
他忽然在顾笙耳边说道：“很快，你将失去这世上最爱你的人……”
顾笙猛地抬眸，正好瞧见大师兄一个手起刀落……将小师妹劈晕了！
那眼神冰冷，不再带着温柔和爱意。
顾笙心中胆寒，甚至脊背发凉，忍不住怀疑……他之前见到的那个温柔体贴，甚至为了小师妹可以付出一切的大师兄，真的存在吗？
还是说，一切都只是幻象？
小师妹被打晕了，大师兄虽然眼底不再温柔，却也没有任由她摔在地上管也不管，仍旧是扶住了她，而后……将她安置在一旁比较平坦的地面上。
接着，抬脚朝着顾笙走来。
顾笙竟十分紧张不安。
大师兄这是打算先杀了小师妹，然后再杀了他？
可是仔细想想，这样也挺好的……
若是大师兄真的不打算放过小师妹，至少……至少还有他是可以陪在小师妹身边的。
大师兄手一挥，挡住顾笙的屏障便解开了。
“秀心！”
顾笙下意识便要朝着小师妹那边跑去，想确定大师兄究竟只是将小师妹打晕了，还是真的把人杀了！
可下一秒，他却被大师兄一只手掐住了脖颈，毫无反抗之力地被人捏着脖子摔在了石壁上！
后背传来剧烈的疼痛，掐着他脖颈的那只手不断收紧，他眼泪无意识滚落下来，连眼前人的模样都开始模糊了起来。
大师兄看着他的眼神，带着隐忍，带着杀意，也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像是很想杀了他，却又因为某些原因没舍得下手。
许久后，顾笙察觉到掐着自己脖颈的那只手逐渐松懈了下来，可却仍旧让他十分难受。
他看到大师兄一脸隐忍地看着他，问道：“你方才说的……愿意牺牲自己，成全我和小师妹，是不是真的？”
顾笙被掐着脖子，从他的表情里察觉到，若是自己有半点回答是让他不满意的，只怕真的会被当场掐死。
他沙哑着声音，艰难开口，“是……真的……”
话一落，脖颈上的手收紧了一些，他闷哼一声，眼角的泪水滑落，滴落在了掐住他脖颈的那只手上。
温热的。
却又是冰凉的。
那只手因为真滴泪，松了一些。
“好……”
顾笙听到大师兄的声音也沙哑了起来，“……不后悔？”
顾笙艰难开口，“不后悔……”
他其实已经不确定，如果牺牲自己换他们一条生路，大师兄是否还会护住小师妹，但他知道，他们三个人都活着，这幻境是绝对不会散，而他也没那个能力杀了大师兄。
便是大师兄愿意牺牲自己，他这个样子，一旦幻境有所波动，他也未必能保护好小师妹。
无非是三个人一起死罢了。
所以，他愿意用死，来博得爱人的一丝生路。
“好……”
大师兄沙哑着声音，像是确定了顾笙不会反悔，松开了掐住他脖颈的手。
顾笙得以自由呼吸后，便控制不住喘息起来，略带忌惮地看着大师兄，说道：“你们……你可以先带着小师妹离开，这里应该很快就崩塌了，我没了修为，所以我只能在这里自尽……”
大师兄看着他，忽然说道：“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