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虹没有因为周林把诊金加到一百万而跟他争辩。
如果对方治不好病,加一千万也没什么意义;但若能治好病,副院长那边也不在乎那点钱。
身处医疗机构,她很清楚里面的东西。
去年某兄弟医院药房的一位普通职工出事,就查出五千万的赃款,何况堂堂医学院的副院长。
一百万不过九牛一毛而已。
只不过此刻觉着周林是来真的,说不定还真会治疗老先生的病,陈晓虹便不敢大包大揽,连个电话都不打就让周林治病,必须要打电话说一声才行。
于是她一口答应周林的要求,让他先等着,拿出电话拨打出去。
电话一接通,她喊了一声“汪叔”,然后口中说着情况,快速走出病房。
听到她的称呼,周林猜测陈校医大概跟这位姓汪的副院长有什么亲戚,或者是世交一类的关系。
不然不会不称职务而以叔叔侄女相称。
原来有这层关系,怪不得又是大包大揽,又是那么替病人操心。
早知道再多要点钱了。
说实话,多年来,他出去给人看病,就是因为相貌年轻,很难取信于人,所以像刚才被陈晓虹驱逐的情况发生的可不是一次两次。
大部分时候他都是耐心解释,或者用刚才打赌的方法,运气好的话,成功救治病人,获得报酬。
运气不好,别人还不相信,非要赶他走,那就没办法了,掏出家伙把说话气人的病人家属杀个干干净净,只留下病人自生自灭。
医生不可辱!
对付医闹决不能心慈手软。
然后再把患者家里的财富洗劫一空,冲抵诊金,就算没治疗,上门费还是要收的。
今天还好,陈晓虹迷途知返,没有让周林白跑一趟。
如果最后她没有挽留,新社会杀人全家的事情周林可能不会再干,但顺手让患者病情加重甚至致死的手段,他还是有的。
不是中邪了嘛,那好,再让你感受一下阿飘的恐怖。
纳魂瓶里好多炼化的生魂呢。
中邪一般是沾染了邪祟,而单独放出去的生魂性质其实跟这玩意儿差不多,而且破坏力更大。
反正不值啥钱,随便弄几个附着到病人身上,保管让他死了都不得安生,家属也必然会跟着倒霉。
几分钟后陈晓虹回来,让周林等一会儿,说副院长很快过来。
说完又让护工出去找地方休息一会儿,由她在病房里盯着。
等人出了病房,这才又道:“你其他的条件副院长都能答应,但治疗时他要求至少要有个人在旁边。”
闻言周林皱眉,感觉这笔生意要黄。
毕竟驱逐邪祟,要使用一些修真手段,如果家属是了解修真的人,周林不介意他们在旁边看着,并不担心会被人学去本事。
可对方若对修真一无所知,那就要遵循修真界的一贯传统,让她们回避了。
毕竟自己跟副院长没什么交情,跟陈晓虹目前也没达到管鲍之交,所以必须要有所保留。
陈晓虹见他沉默不语,似乎不满,便又补充道:“副院长不太懂医,所以并不是坚持非要亲自在旁边监督,我可以留下来给你帮忙,你放心,不管你做出多不可思议的事,只要不伤害病人,我保证不会跟任何人说。”
周林翻着眼皮瞅了她一眼,心说这可是你说的。
于是乎点了点头。
既然非要看,那就只能用非修真的方法了,无非麻烦点而已。
不使用符篆,老子还省钱了呢。
原本五十万治病,至少要用到一两张符篆,算下来并没多少利润。
现在诊金涨到一百万,还不使用符篆,那就是纯利润了。
不过病人可能要受点罪。
陈晓虹见他终于答应,忍不住松了口气,哪怕病人治不好,她也不想冒险。
接下来便找各种话题闲聊,以免小伙子再闹情绪。
而周林却问她跟副院长的关系。
陈晓虹简单介绍,汪叔跟她爸是大学同学。
果然是关系户,但不是特别硬的那种,这也就解释了她为何能留在学校当校医的。
介绍完情况,她又特意叮嘱周林,见了汪院长,千万不能说病人中邪的事情,否则结果难料。
周林也知这种事情不能明说,便点头应允。
没多久,一位五十多岁的男子匆匆赶来,一见面陈晓虹便向他介绍周林。
男子看到周林如此年轻,忍不住皱眉,显然不太相信他的医术。
陈晓虹便提起前阵子在本校医务室,周林一眼看出打架学生内出血的事情,并且只用一根银针就止住出血,为送到医院抢救争取到时间。
闻言男子对周林的看法才有所改观,伸手与其相握,道:“我叫汪崇山,是医学院的副院长,你如果能治好家父,以后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那就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