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气场再强大又如何？你比我，更加苟延残喘，我要做什么，你阻止不了我。”
女子撕心裂肺吼叫一声，五指隔空一抓。
强烈的恨意化为骇人的爪子，朝李纯三人所在的位置狠狠扣下。
“开！”
司空无涯身躯一抖，澎湃的浩然正气爆发，随着他手掌的一抹，那爪子竟直接被凭空抹去。
一击过后，司空无涯的意识体明显暗淡了许多。
本想继续出手的女子，骤然僵住了。
看着几乎要淡去的司空无涯，女子眸子里的恨意凝固，流露出心酸和悲伤。
她明白，这是她最后一次与司空无涯见面，他的意识体消散的时候，就是他们永远离别的时刻。
她恨司空无涯，可也深深爱着他。
做那么多，她只想得到司空无涯一个道歉，只想得到他一次低头，哪怕以前他是怎么对自己，自己依旧可以放下一切原谅他。
可没有，司空无涯没有道歉，更没有低头。
“这是你最后弥留人间的意识了吧。”
收起小手，女子神情恍惚问道。
司空无涯点了点，目光触及女子眼里的心酸和悲伤后，不由的闭上了双眼，沙哑道：“幽莜，这么多年，放下吧。这般弥留人间，折磨自己，何苦？”
“我想得到什么，你是知道的。”女子语气放缓了不少。
肃杀的气氛，顿时缓和下来。
司空无涯手掌微微颤抖着，看着她一言不发，看样子，依旧是坚持不低头。
女子身躯也颤抖着，她紧紧盯着司空无涯的眼睛，半晌后确定他不可能认错后，嘴角流露出惨然的笑容。
与此同时，黑夜弥天笼罩的空间上空，夜长风束手而立，三千发丝随着微微轻风飘荡着。
他身前，站着一个女子，正是幽莜。
而幽莜的身旁，站着一个威严无比的男子，正是司空无涯。
此刻的李纯根本不知道，他现在所经历的，还处于虚幻之中。
夜幽莜确实想抹去他的灵智和意识，司空无涯也确实出现了，只是，出现的瞬间，就被夜幽莜利用手段给挪移出了黑夜弥天。
此刻黑夜弥天里的司空无涯，只不过是他看到的一个假象而已，真正的司空无涯，正站在夜幽莜身旁。
“你这般做，又是为何？”
司空无涯目光锁定李纯，头也不回道。
“我想要一个答案。”夜幽莜神情不变，扭头道：“我想知道，无极道的人，是不是都如你这般狼心狗肺。”
司空无涯并没有发怒，神色淡漠道：“仙路的诱惑面前，没人抵挡得住，你明知道答案，何苦再试？”
“他不是你，你为了你的道，可以舍弃任何东西。他不一样，他为了一个所谓的兄弟，可以冒如此风险，他有人性，有情谊。”夜幽莜不服输道。
司空无涯眼帘低垂了三分，叹息道：“成仙之道，大道之路，斩，喜、怒、忧、思、悲、恐、惊。破，眼、耳、鼻、舌、身、意。去除事物虚幻的本质，塑求永恒，如此方为‘真’，方可为仙，我相信，他到了这一步，所作出的选择，会和我一样的。”
女子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冷哼了一声，道：“拭目以待。”
“若他给出的答案，不如你意，你当如何？”司空无涯问道。
“自然是让他永生永世游荡在这里。”女子毫不犹豫的回答。
司空无涯陷入了沉默。
....
黑夜弥天中，眼见司空无涯的意识体越来越模糊，女子终究还是控制不住，近乎哀求道：“司空无涯，这么多年了，我就想得到你一个道歉，你给我，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