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日间站到夜晚,几个仆人都腰酸腿疼,饥肠辘辘,难受的不行。
门终于打开了,元澈长身玉立出现在门口,神情甚是冷淡:“何事?”
沈亦蘩双手递过去那张他的手谕:“这个还你。”
元澈负手而立,神情清淡,并没有言语,似乎等她接着说下去。
“王爷可还记得,妾曾经说过,如若有一天,您厌倦了我,请不要将我困锁在偏僻院落,孤老一生。”
“请王爷放我自由,各奔前程,再无牵扯。”
元澈神情一动,似乎在抑制胸腔的强烈感情,艰涩开口:“那你应该记得本王给你的答案。不行,别妄想。”
说完这句话,他避开沈亦蘩,踏着大步子往回廊走出去。
沈亦蘩“嚯”地从头上发髻拔下一支锋利的金簪,抵在了自己的咽喉之处,语气冰凉决绝:“这个自由之身,我是要定了。无论王爷放人,或者不放。”
元澈猛然回头之时,看到那尖利的簪子已经把她白嫩的脖颈划出一道血口子,往外沁出的血珠子鲜艳得触目。
元澈惊骇的眼底是无法抹开的心痛颜色,他重重叹气,疲惫地闭眼:“好,我放你走。把簪子放下。”
“谢王爷恩典。”沈亦蘩缓缓放下了簪子,垂着眸木然迈开步子离开。
她的身后,元澈目送她的背影,在夜风中翩然若孤鸿,皎白的手仍然牢牢攥着那根染了雪的簪子。
今夜,灰沉的天幕点缀着依稀的星子,空气中混杂着湿漉漉的初春花木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