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轻一路拼命往前跑,一路听着自己心如擂鼓,似乎要在奔跑中把这种又羞又窘迫的难受感觉远远甩掉。
这种感觉十分陌生,让她既抗拒又难受,让她变得不像自己。
一度她自诩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如今别人寥寥数语就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不堪。
太没用了!
她一口气沿着原路折返了芳菲苑,把一众仆人远远地甩在身后。
拉开卧房的门,再从里面紧紧关上,扔掉斗篷,爬到床上,把自己整个裹进被子里头、
锦被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一丝亮光。
唯有这样,她才感觉安全了,一颗扑通扑通要跳出胸腔的心才在这万籁俱寂的小天地中得到安宁。
太糗了,太糗了。她怎么能逃呢?这不是等于承认了他那些混账话全都说对了吗?
但是她实在绷不住了,再留在那里,只会面红耳赤,不知所措,话也说不利索,眼睛都不该往哪放。
那只会惹出更大的笑话。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能从一支曲子里头窥探人心。字字句句都说得那么准。
她事先真没有预料到,所以才会被袭击了个措不及防,不知如何应对。
但她是扶风王府的侧王妃,无论如何都不能在任何人面前失了仪态。
这个可恶的元渭,难怪人人都说他是风月场中的老手。每次都要撩她。逼得她每次都得见招拆招,弄得跟高手对阵一般,累得不行。
纷乱如麻的思绪总算一点一点理清。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处理,她不能再躲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