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看那大红喜字越像是在狠狠地嘲笑她。嘲笑她没有底线,没有原则,每一次都是受了伤才能坚定斩断情丝的决心。
每次一尝到一点甜头,就把一切屈辱不堪都抛之脑后,上赶着追逐那一点点虚幻无定的甜蜜。
真像个白痴,傻逼,窝囊废!
沈亦蘩攒了力气,使劲推开了他,轻盈跃下床,连退几步,冷淡道:“王爷,您来错地方了。太妃娘娘和侧王妃若是知道了,不知又会闹出什么风波。”
“这个罪责,妾可承担不起。还请您移步别处。”
两人之间相隔数尺,一时间空气冷凝,只余下窗外呼呼的风声。
元澈吃力地撑着身子起身,脸色十分难受,无奈地看着刻意逃远,心意坚定的她,什么也没再说。
他右手握成拳,抵在灼烧翻腾的胸腔处,脸上恢复了往日一贯的默然冰冷,一步一步艰难地挪了出去。
向来英姿勃勃的身姿,少见地狼狈,失落,无力。
卧房里只剩她一个人,静静伫立了良久。方才硬撑起来的坚决和冷漠才一点一点崩塌溃败。
身体开始微微发抖,温热的泪珠无声地滑落脸颊,心头一抽一抽地痛。她从来没想过,跟他会走到今天的地步。
珊瑚和小桐子候在外面耳房里,看到元澈脸色难看,失魂落魄地离开,互相对视一眼,都有些迷惑。
珊瑚走到沈亦蘩的卧房,见她呆呆站着,仔细一看,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主子,您这是怎么了?您跟王爷闹脾气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