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严益领着府医回来了。府医认真看了看沈亦蘩额头的伤口,说:“只是皮外伤,无大碍。”
他从药箱里拿出研磨好的药草粉末,给沈亦蘩敷上,又用纱布包扎好,便退下了。
元澈见她没事,心头也镇定了不少。
小安子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拎了一小桶水,也不说话,直奔跪地的沈亦蘩而去。
“哗啦……”
冷不丁地,大半桶水兜头泼在了沈亦蘩身上。
待他继续想把剩下半桶接着泼时,元澈一个箭步挡在了他前头:“住手!”
迎面一盆冷水,沈亦蘩头发和衣裳湿了大半,满脸都是水珠。秋夜寒重,冷意从湿透的衣衫渗进身体,寒冷刺骨。
“母妃!”元澈脸色阴沉,霍然起身鄙视安太妃:“母妃有命,儿臣不敢不遵。母妃何必作践她的身子?”
安太妃不说话,只是站起来快步走到他身边,一把夺过小内侍手中的水桶,亲自把剩下的半桶水狠狠泼向僵跪在地的沈亦蘩。
“哗啦……”元澈以身相挡,被泼湿半身的衣裳。
“你!逆子!”
安太妃一看,气得更加厉害,把水桶一扔,挥袖回到座位上。
严益一看,连忙张罗着让元澈去换衣裳,元澈淡淡拒绝:“不必。本王身子骨好,一点水无碍。”
“伤刚好全就来这一出,本宫看你是存心跟我过不去。”安太妃出于心疼,就更生气,狠拍案桌。
沈亦蘩默然看一眼冷着脸陪站在身边的元澈,心头五味杂陈。
“也罢,你愿意陪她受罪,本宫也没办法。那你便受着吧。”安太妃翻了翻冷眼,“沈氏,如今你可清醒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