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萧篱一夜未归。
福宝道,“王爷没找到迟先生,本来是要回来陪王妃用晚饭的,谁知道刑部尚书面见王爷,说在城西发现了十几具尸体,皆被吸干血液啃的面目全非。刑部尚书认为是野兽食人,王爷却觉得是恶鬼行凶,连夜追查去了。”
我精神一振,“恶鬼?你家王爷哪应付得了啊?还得我去。”
我连忙招呼连翘给我梳一个十分方便的头饰,套上夜行衣,揣上我的水晶球。”
福宝弱弱的道,“王爷让王妃留在府里。”
我一边将渡劫插进靴子里,一边抬头,义正言辞的道,“那可是恶鬼,你就不担心你家王爷出点什么事?你怎么当下人的?”
福宝,“......”
我收束得当,一把拉开殿门。然后就看见关沐木头桩子似的挡在门前,笑里带了那么点同情。
“王爷,就知道王妃要跟去,所以让末将守在殿外。”
我鼓了鼓腮帮子,“我是去帮你家王爷捉鬼。”
我将对付福宝那一套拿出来,“你就不怕你家王爷有危险?你怎么当人属下的?”
关沐道,“王爷说,相比于恶鬼,显然王妃更危险些。”
我,“......”
身后,福宝笑得打跌。
我恨恨的转回身,摔了一桌的杯盏。
嗯,其他的,我舍不得摔,死贵死贵的。
晚上气得睡不着,放出婴灵,把福宝虐了一遍,心情才稍稍好转。
然后又开始担心萧篱。
那可是恶鬼,可别出什么事才好。
想来想去,召唤福宝,让他把婴灵送去给萧篱。
刚被婴灵虐了一遍的福宝,“......”
福宝咬牙切齿的颤抖的抱过婴灵,一字一顿的道,“福宝一定把婴灵送到王爷手上,保护王爷。”
我拍拍他的肩,笑得慈眉善目,“去吧,乖。”
福宝,“......”
直到后半夜,我迷迷糊糊睡去,心里还在骂萧篱,“你二大爷,这都把老子看这么严?活该你被恶鬼吃。”
子夜,衡芜院。
衡芜院是当初袁奉仪的院子,因为怀了庶长子,母凭子贵,萧篱就将这处风景迤逦的院子赏给了袁奉仪,并以她的名字给这院子题了名。
袁奉仪死后,萧篱吐血三升后以狼血手腕搜了袁奉仪的魂,据说衡芜院附近鬼哭声不止,从入夜一直哭到天明。
府里的丫鬟婆子本就以为袁奉仪死得蹊跷,再闻鬼哭,衡芜院闹鬼之说瞬间传遍安平王府,再无人敢踏足衡芜院半步。
尽管安平王请了嘉福寺的了明大师超渡亡灵,安平王妃又请了青云观的长仙道长驱鬼,衡芜院依然渐渐荒芜起来,杂草丛生,墙体斑驳,一二野花悍不畏死的扎在一篷乱遭的杂草上,很是荒凉。
不远处,一个十几岁的小丫鬟畏怯的向身边的女子靠了靠,目光停在那一墙的斑驳上。
“梓月姐姐,这,这是哪里呀?奴婢害怕,咱们回去吧?”
身侧的女子扬了杨脸,清冷的月光下,露出一张美艳的脸,“瞧你胆小的,怕什么?看见那花没有?那花叫夕颜,有安眠的效用,夜开昼歇,这时候开得最好。”
小丫鬟瑟瑟道,“可是,这里……”
梓月不耐烦的挑挑眉,“别可是了,这可是王妃要的,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你还能比我矜贵?我丑话可撂在前面,若是王妃怪罪,你可别找我哭。”
小丫鬟都快哭出来,急道,“梓月姐姐,奴婢哪能和你比,奴婢没说不去,奴婢,奴婢……”
梓月满意的笑了笑,“瞧把你急的,咱们快走吧,早摘了花,咱们也早点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