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新婚第二日,是要给王妃敬茶的。但我的品级恰恰与王妃相同,谁拜谁还真的不好说。萧篱不提,我也就当没有这回事了。
不过听丫鬟嚼舌根,陈王妃摔了三套茶盏,请了两回太医。
我在安平王府安然的住了几日,安平王府上下皆知我是王爷心尖尖上的人,而且这个心尖尖上的人还十分乖张强悍,新婚当天就敢往王爷脸上打。打了之后还盛宠不衰,进一趟宫还能全身而退。谁敢惹?
偶有两个奉仪美人的借机讨好巴结,也被我一概拒之门外。
生活枯燥乏味,了无生趣。
而每每看见头顶蜿蜒如蜘蛛爬的“盘丝洞”三个烫金大字后,额上的青筋总是止不住往外跳。
所以在福宝自作主张的将“长乐居”的匾额换上时,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当自己是只文盲猪了。
福宝很是鄙视。
于是我对这唯一的熟人更加不待见。
新婚第三天,萧篱就被武诚帝叫去,处理永远也处理不完的公务,顺便敲打敲打雨露均沾的妙处。
安平王只一句,“正事不干,整日盯着本王房里的事,看来真是闲。”
于是,几个进言的御史,被派去扱远的山区。皇帝失了面子,几个枕边风的宫妃被打发到冷宫充实生活。
无论多忙,萧篱每晚必带着精心挑选的美食和我一起用餐,然后挤在我的床上,死皮赖脸。
我把他踢下去两回,便再懒得理他。左右床够大,多睡个人也不会挤。
但有些人得寸进尺,上了床,就想往我被子里挤。是可忍,孰不可忍。当我从被子里扔出好几只蛊虫后,某人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外带委委屈屈的缩进床角里。
你们能想象一身兵戈杀伐之气的安平王,小媳妇儿一样缩在床角,眼睛湿漉漉的将你望着吗?
说真的,我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不过想到他当初还抱着我骗过山上猎户的粥,便释然的安心睡去,留给他个温暖得意的后脑勺。
等我起床时,萧篱早走了。
福宝阴阳怪气的道,“做娘子的,哪个不服侍夫君起床,要是等着你,黄花菜都凉了几茬。”
我转头对默默给我盘头的连翘道,“说得好,连翘,今儿早晨我就要吃黄花菜,要凉拌的。”
连翘唇角勾起一抹笑,一双贼亮的眼睛盯紧福宝,微低首,“有劳福公公了。”
我的饮食衣用,是福宝的份内之事。
福宝咬紧牙关,从牙缝里呲出一声,“是。”
除了吃,还是吃,怎么不吃死你!
我乐呵呵的招手,“那快去吧。别误了我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