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得跳起,一跤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李萧冷笑,“你们就是这样对待你们的圣女大人的吗?那做你们的圣女也没什么意思。”
我适时的做出委屈的样子。
我是真委屈,我是脑子有炮,才上赶着让虫子咬!妈妈呀,吓死我了。
刑天族长歉意的望了望我,“让圣女受惊了。不过入了巫医大人的法眼,圣女大人将获益匪浅。”
李萧冷哼一声,“说的倒是好听!”
哈罗桑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小心的将钵捧至巨兽身前,一手结印,一手虚抓。
五光十色的蛊虫蓦地抽动了一下,然后仰起针尖样的头,两只突出的鼓圆眼睛,无焦距的四处转着。
哈罗桑虚抓的手突然放出白如牛乳的光,仿佛耗费了巨大的生气般,颤抖的对着巨兽,陡然一放。
五光十色的蛊虫骤然光茫大盛的射向巨兽,倏忽之间钻入巨兽体内消失不见,五彩的霞光却瞬间拢罩了巨兽,姹紫嫣红的绽出斑斓的异茫,所过之处,嗜毒蚁避如蛇蝎。
玛依少女的笛声恰在此时高亢响起,像穿透层层迷雾,撕裂重重毒霾后的尖利昂扬。裂帛乍破,水浆崩开。
嗜毒蚁后焦躁的扑腾着翅膀尖声惊叫,却无法阻止兵败如山的颓兵之像,终于,无奈的扯出高昂的退兵号角,徙留一地密密麻麻的黑红焦尸,点缀这密道千百年来的孤寂旷达和这夜色的清冷芳华。
五色蛊虫闲庭信步般在巨兽体内溜达了一圈,然后施施然的钻出一个头,一双鼓圆的眼睛茫然的看向被伤病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巨兽。
哈罗桑双手蓦地紧握成拳,五彩蛊虫骤然瞪大了双眼,灵动的眸光里陡然间射出极品珊瑚般艳丽诡异的红芒,丝丝缕缕的浑黑雾气蒸腾而出,瞬间没入巨兽体内,氤氲出一片若有似无的缭绕轻烟,飘忽似仙境。
斑斓的微光里,小了一半的蛊虫,竟似人般凄厉昂起头,肥硕的身子一鼓鼓,突然爆开,发出一声惨然的嗷叫。殷红的桃色仿佛艳丽的霞光,也一忽儿没入巨兽体内,休复它破败的筋肉骨骼,化作它自身的养料,休养生息。
哈罗桑露出极喜的神色,和其他几名白衣白帽的巫医团团围在巨兽身边,将脱出的眼珠按回眼眶,剔除坏死的腐肉,缝合裂开的伤口,洒上稀薄的白色药粉,层层包扎,忙得不亦乐乎。
我心虚的问,“它的,那个眼珠,还能恢复不?”
都脱出来了,神仙也难治吧?
我很无耻的迎着刑天族长的探究目光,丝毫没有任何的愧疚之情:那个,我当时也不知道它是你罩着的呀!
刑天族长笑了笑,“釉彩蛊是十分珍惜的治疗蛊虫,可以肉白骨,活腐肉,生经络,完好如初是不可能的,但恢复一二还是可以的。”
我稍稍的放了心:还好,这个仇结得不是太深。
李萧拱手向刑天族长告辞:“多谢族长大人抬爱,人各有志,圣女一职,还望族长大人另择有识之人任之。区区舍妹实在无德无能无力且不愿为之,您大人有大量,海涵责个,送我们出了这个见鬼的密道吧。”
刑天族长狐狸似的笑笑,“急什么?你又打不过我。”
我,“......”
李萧,“......”
赤裸裸的威胁。
什么情况这是?
礼之后,开始改兵了?
我和李萧竟然无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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