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2章 又是万年
“神界，一处被设定为，容纳高级修者的上位空间。每一方世界位面，受其本身生命能量的影响，能够承载的生灵强度，终究有着上限。也因为有规则的限制，所以出现了神界，供那些在各个世界中修炼至顶峰的生灵，作为踏板一般以突破规则。
“你我都知道，神界之中设置有神诋之位。而是否拥有神位，恰好代表着，是否持有神界的敲门砖。但下界生灵无数，神界中的神诋之位就那么点。哪怕能够修炼到顶峰的生灵万中无一，在神界一天、地上一年这样的时间差距之下，累积下来的天才也是一个相当可观的数字。
“所以下界生灵，想要登入神界，要么获得老神诋的传承，要么就等神界扩张，创造出更多新神诋之位。而这，就是神界内部隐含的矛盾所在。”
蓝银苗圃里的凉亭中，蓝色青年同银发女子对弈。
古月娜看着眼前还未开始的棋盘，回想着方才唐六说的那些话：“所以，谁主张，谁持守？”
“其实也并没有多明确，毕竟神王是为了神界而存在，他们希望的，都是神界在不出问题的前提下，变得更好。”唐六微微一笑，指了指眼前的棋盘，“不过，在往昔的善良与邪恶离开后，矛盾便被激化了，相互对立的派系便由此而生。”
古月娜亲眼看着，自己这边少了一颗黑色棋子，和一颗白色棋子。说：“是因为神界中枢？”
唐六点头，抬手在棋盘上虚虚一抹，顿时便有光芒从中绽放而出，投影出一黑一白两道古老又神秘的身影。他笑着看向对面的古月娜：“熟人？”
古月娜哼了一声，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憎恶：“晦气东西，给我看他们干嘛？”
唐六眼含笑意，挥手变换了画面。这一次，出现在投影中的，便是那神界中枢。
“往昔的善良与邪恶离开神界前，要将他们执掌已久的神界中枢托付给他人。彼时前任修罗神已然传承神位，去往远方游历，因而神界可持大权者，便仅剩生命、毁灭，以及继承神位不久的新修罗。
“种种因素考量之下，往昔的两位神王，并未将这神界大权的象征，交付给同他们一齐诞生的元老二人——就是生命和毁灭，反而交给了新上任的修罗神......”
古月娜忍不住道：“为什么？”
唐六神色淡淡：“或许两位神王认为，新上任的修罗神，在神界之中实力与人脉尚浅，比较好控制吧。毁灭和生命是神界元老，若是真有反目那天，他俩在神界那么多年，难道还不能从一介新神王手里抢回神界中枢不成？
“而且交给新人，日后两位在外玩腻了，想要重回神界执掌大权时，向新人要，新人也不好不给。可若是交给了毁灭和生命......或许就没有那么轻松拿回来了。
“但是可惜......从规则中诞生的意识，显然低估了生灵的狡诈程度。他们的想法是不错，担心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惜就可惜在，他们错估了我那位兄长藏匿起来的野心......而刚好，他又是一个善于伪装，且又刚好有足够天赋的人物。”
古月娜感到一阵恶寒：“他到底在图些什么？”
唐六高深莫测地看着她：“你的原身——对，我指的就是龙神。你是他的遗蜕分身之一，当年他究竟因何而死......伱应该最清楚不过了吧？”
古月娜沉默了，而后说了四个字。
“对，就是不可言说的那位。”唐六点头，“当年的龙神，就是最接近它的存在。但是他失败了，所以受到了惩罚，继而才有三界审判之剑降下，将他斩为金银双龙王，变为全新的、独立的两个个体。我想你也知道，你和神界里封印的那位，其实谁都不是最初的龙神。因为你们都是新生的意识，糅合了龙神为数不多的残念。而真正的龙神意识......”
“已经去往不知何处，落入不知为何的轮回。”古月娜慢慢地补充，直视唐六双目，“他不过一介人类出身，为何能如此肯定、又该如何去触碰曾经龙神接触过的那个境界？”
唐六笑着轻叹一声，摊手：“你看我不也是一介人类出身么？”
古月娜一怔：“所以是因为......你？”
见对面的蓝色青年点头，她又怀疑地：“但他又不是你，凭什么？”
唐六晃了晃手指，笑道：“他何须自己走出一条道、或是模仿我呢？目前他所知道的一切里，不就恰巧有一条现成的路么？”
古月娜神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他竟然是想......？”
唐六单手撑着脸，满不在意地：“利用孩子，他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