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姝瞄一眼天色,缓缓起身,道:“阿娘等我一起用饭呢,我先回府了。”
这么快就走了?卫瑫也跟着站起来,依依不舍的说:“你、你路上小心点。”
小心点儿?她又不是走路回去。玉姝回了句:“慈晔驾车很稳。”
卫瑫接不下去了,不知所措的盯着玉姝笑了笑。愣愣怔怔的一点也不像素日指挥若定的卫小将军,倒是像村口的傻小子多点。
玉姝坐在回程的马车里,不由自主又想起想起卫瑫那副傻傻的模样,小声嘀咕:“真是个呆子。”
回到谢府,已是月上柳梢头。
莲童在府门前急的直转磨磨,不住叨咕,“怎么还不回来,怎么还不回来。”耳听得马蹄踢踏,莲童面上一喜,循声望去,可不就是自家马车?
“总算回来了!”莲童长长的舒了口气。
待车子到到近前,莲童忙凑到近前,道:“娘子,易管事出事了!”
闻听此言,玉姝眉头皱成川字,急不可耐的问:“老易?他怎的了?”
“他中了埋伏,被人一刀扎在后背。抬回来的时候,都不省人事了。”莲童说着说着,眸中盈满了泪,“任大夫得着信儿就来了,正在里边为易管事施针止血呢。”
陆峰想给张氏选几样日常戴的首饰,老易正巧无事,两人结伴去了沈宏阁,回来时,刚走到南门,不知从哪儿冒出三五个拦路抢劫的。老易和陆峰都是练家子,哪能平白无故受这委屈。他俩联手断不能打输就是了。没料到那是班训练有素的杀手,招招夺命。刺中老易以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显而易见,他们是冲老易来的。
陆峰受了点轻伤,张氏抱着花医女留下的小药匣子去镖局为他包扎,到现在还没回来。
玉姝经常出入病坊医馆,见识的多了,胆子也大了。她径直进到里屋,但见任一针手捻金针,飞快的扎在老易身上。玉姝眼波流转,望了眼就快扎成刺猬的老易,他肤色泛黄,嘴唇苍白,面颊凹陷。身上血迹尚未干涸,顺着肋骨滑下,润湿了昨儿才铺上的竹簟。
玉姝的心揪成一团。老易能扛过去吧?楼弼和姚管事大气都不敢喘,唯恐惊扰任一针。
任一针全神贯注,额上冒出串串冷汗。姚管事忙用布帕帮他擦拭干净。
楼弼俯在玉姝耳边,压低声音,道:“娘子,老易伤势严重,恐怕……”他想说恐怕凶多吉少,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不用他说,玉姝也能看出老易情况不妙。可她不愿承认,也不肯承认。
“什么人做的?”玉姝沉声发问。
“小的、不知。”楼弼声如蚊蚋,头垂的低低的。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重伤老易,他居然连对家的脉门都摸不到。楼弼深感挫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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