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您这样太惯着她了……还是我来亲自看着她吧，不然又要闯祸了。”
明溪说话就要把小月亮拉回身边来。
可顾老铁了心地宠着，一个劲儿说没关系，就喜欢被她拔胡子。
明溪尴尬又郁闷。
平时很听话懂礼貌的小姑娘，从来不曾做过这么冒失的事情，今天不知她究竟怎么了，完全不是明溪的掌控范围。
难道是见到至亲太兴奋？
小月亮感觉到来自母上大人的威严，直往顾老身边凑，眼圈儿更红了，委屈巴巴的模样，仿佛稍有不慎就会哭出来似的。
可明溪不想放任她不管，还是执意要把她带在身边。
顾老见状，连忙叫顾清。
“顾清，赶紧把我孙媳妇儿领你屋里呆着去，看把孩子吓的！”
明溪：“……”
顾清拗不过顾老，只得来拉住明溪的手。
俯身凑近她耳边宽慰：“没关系的，爷爷高兴就由着他吧。”
“可是……”
“好啦，刚好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
“什么事？”
顾清故作神秘地说：“上楼再告诉你。”
“好吧。”
明溪不情不愿地跟着顾清朝楼上走，身后传来顾老一声声的痛嘶，以及小月亮咯咯的笑声。
明溪听着都嫌疼……
到底只是个四岁的小孩子，还做不到感同身受，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快乐已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明溪有些头大。
哪有人这么惯着孩子的？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带小月亮来顾家，不然打小树立起来的规矩就要功亏一篑了！
客厅。
顾老看着明溪与顾清的身影消失在二楼走廊，突然对小月亮说：“月亮啊，你看你拔了祖祖这么多胡子，我们是不是该礼尚往来一下呢？”
小月亮有些不太情愿，嘟着嘴巴，奶声奶气地说：“明明是祖祖自己主动让我拔的。”
咳咳……
顾老接着说道：“可是祖祖觉得，下一次不知道月亮什么时候来这里，想跟月亮要一样东西做纪念，这样想起月亮了，就拿出来看一看，好不好啊？”
小月亮想了想，然后点点头。
然后那张瓷娃娃般精致的小脸儿上，突然泛起一丝为难：“可是月亮没有胡子送给祖祖。”
顾老听后，被小月亮逗得笑起合不拢嘴。
他摆摆手说：“祖祖只要月亮几根头发好不好？”
小月亮大大的眼睛滴溜一转。
像是突然间意识到什么来，眨巴着那双灵动杏目看着顾老。
“祖祖，你该不会是想给月亮和顾清蜀黍做亲子鉴定吧？”
“……”
顾老直接被小家伙儿的话给震慑住。
他惊得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
这小家伙儿人小鬼大，竟然连亲子鉴定都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小月亮并未立刻回答顾老的话，表情突然有些失落，然后嘟着嘴巴说：“以前顾清蜀黍拔过月亮的头发，他说做亲子鉴定，可后来秦奶奶过生日的时候，顾清蜀黍告诉月亮，月亮不是她的女儿。”
小月亮说着便有些失落。
须臾。
她又抬眸看向顾老，继续说道：“祖祖，不是月亮怕疼不想给祖祖头发，是因为月亮不是顾清蜀黍的女儿，虽然月亮很想是……”
顾老蹙了蹙眉，确认道：“你真的很想做顾清的女儿？”
“嗯嗯！”小月亮笃定点头。
顾老颇有些尴尬地轻咳两声，随即商量着说：“上次的鉴定可能出了点意外，不能作数，这样吧，你再给祖祖几根头发，祖祖来帮你重新做一次鉴定？”
“真的么？”
“当然，祖祖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怎么可能骗小孩子呢？况且，祖祖跟你一见如故，一看见你就像看见了自己的曾孙女，喜欢的不得了！”
小月亮将信将疑地看着他，脸上的乖巧一扫而空，甚至眼神里还夹杂着几分不悦。
然后嘟起小嘴儿，很是不爽地说道：“可是干妈说你只喜欢坏姨姨，不喜欢我妈咪，怎么会喜欢我呢？”
顾老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