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哭啼啼地说委屈，还是歇斯底里地叫喊？
我正犹豫间，傲天沉吟半晌，开口道：“我在结界外盯着，根本就没有在意那死鬼公主说的什么。”
“啊？”我不相信，“都在结界外盯着了，你能没听到她说什么？”
果然，男人的嘴，就不能信！
我气哼哼地看着他。
“那你跟我说你在结界外盯着，都盯什么了？”
傲天玩味地笑了笑，俯身下来，与我四目相对，鼻尖相触——
“穆灵儿，你说我盯谁？除了你之外，我能盯谁？”
这句话真是一根针，直接把气呼呼的我扎地泄了气。
要是死鬼公主知道自己把一颗真心都捧出来，结果这位帝君大人竟然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是不是会气得直接去投胎算了？
“那死鬼公主千年道行，却也不低，我小心谨慎，只提防着她出其不意，对你们动手，伤了你。”他笑了笑，“却看到结界里你们似乎在争执吵闹？”
“能不争执吵闹吗？”说到这件事，我依然满肚子气。“那个死鬼公主看上你了，还想着收集生气，炼成肉体，到时候行走阴阳，毫无阻碍，比我还适合待在你身边呢。”
现在想想她在“傲天”面前千娇百媚，细腰狂摆的模样就让人恨得牙根痒痒。
傲天淡淡的看着我，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小女儿心思：“所以你就跟我发火？”
“……谁叫你长得太好看。”我捏了捏他的脸蛋。
“这就叫君子无罪，怀璧其罪。”
他冷哼一声：“我看你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是啦是啦，我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噘着嘴，不管不顾地手脚缠上他的身体，像八爪鱼一样紧紧缠住。
“反正你是我夫君，是在冥府礼成，满天神佛见证过的，你想反悔都反悔不来。”我耀武扬威地扬了扬手上的骷髅戒指。
他笑着掐了掐我的腰：“我怎么会反悔……你不反悔就好。”
这情话就像蜂蜜，甜丝丝的，我心绪平静下来，傲天见我不再胡闹，满意地低头亲亲吻我的嘴唇。
他身上清冷的香味在我鼻尖萦绕不散。
刚才忙着“质问”，不曾注意，现在安静下来，却觉得那股檀香味越来越重，越来越明显。
我疑惑地皱了皱眉：“傲天，你最近身上的檀香味是不是越来越重了？”
我嗅了嗅鼻子，似乎就是在我们在这个院子之后，他身上的檀香味越来越重，在家中只是一抹若有似无的幽香，在这里，似乎离他三步远，就能闻到，如今拥抱着，更觉明显。
“这丰都鬼城是道教在人间最大的道场，供奉祭拜的人多，香火也多，身上的檀香味自然就重，你不觉得黑白无常的身形也愈加清晰了吗？”
我仔细一想，还真是——
不光身形愈加清晰，就连黑无常的脾气似乎也更大了些！一向逆来顺受，给自己兄弟收拾烂摊子的黑无常也敢大声反抗了！
人间与冥界，与九重天，其中的界限之大，寻常人当然难以轻易跨越。但三界其中任何一界的变化都能某种程度上影响，甚至改变其他二界的变化。
人得道成仙，死后归于地府，而人间的供奉又在无时无刻影响着九重天上的神仙和冥府里的鬼怪。
我看见过赚得盆满钵满，脑满肥肠的鬼差，也见过身处雄山恶水之地，生活拮据，只能穿着简陋衣衫的小神。
这其中，便是人间香火供奉多少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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