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武现在的火气重得很,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办得很艰难,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结果,面对江南这个始作俑者,他可是一肚子的气,要不是萧天洛踹的那脚够狠,他还要再补上一脚。
桑奇放弃抵抗的态度让江南很是不满,他们同是大齐人,看到同伴受苦,他们居然丝毫作用也没起到,他顿时破口大骂:“姓桑的,你这个窝囊废!”
“我去你的吧,老子窝囊不窝囊需要你来评判,你算个老几,你在宫里吃香的喝辣的没想到过咱们,现在出了事,倒让咱们顶在你前头,你他娘的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桑奇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他进宫了,把白如烟扔在外头,结果这人没了,他们烦心。
等江南享受够了出宫,那一日日流水一样的赏赐过来驿站的时候,他江南又是什么嘴脸?那时候可想到他们是一伙的,是同乡,是同僚,有吗?
这他娘的就和夫妻关系一样,只能共苦,不能同甘,凭什么?他江南也配!
看他们狗咬狗的样子,萧天洛只差没笑出声,不过这种事情也是差不多得了,省得过犹不及,他甚至极是安慰地拍着桑奇的肩膀:“委屈了,桑将军。”
“呸,不要信他们的奸计,他们就是在挑拨离间,姓桑的,你这个蠢货!”
“老子是憨厚,不是傻,他们自然看不得咱们如一块铁桶,但是,你也是真坏啊,这些事情本就与我们无关,凭什么让我们和你一样深陷泥潭?”
桑奇这大智若愚的样子让萧天洛极是满意,他朝程武点点头,程武一声令下,所有人全被押送出去,不过是为了他们的面子,还有大楚与大齐没正式撕破脸的缘故,换了种方式。
没捆没绑,更没有上镣铐,不过是在称得上密不透风的人墙下被押送上了马车。
在这么炎热的天气下,马车的帘布不能拉起来,就这么捂着送进了大理寺。
目送着队伍离开,整间驿站空空荡荡,那驿丞侍奉这帮大爷也是真的疲累了,送走了这帮爷,当着萧天洛的面就舒坦地吐出口长气,就差没直说可算是走了。
萧天洛是能体会这位心情的,安慰道:“没事,就算回来也没有那么多人,而且经历了这一波肯定会老实得多,不敢像从前那般张扬,您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这位是受宠若惊,忙道:“多谢萧公子,愿借公子吉言了。”
他是接待过倭国使臣与大齐使臣的,两相对比,他道:“这么一算,其实还是更早以前的南疆使臣足够有礼,虽然蛮了些,看着粗鲁,但起码讲道理。”
“这大齐使臣明着坏,倭国使臣阴着坏,倒把南疆使臣衬出来了,可惜啊,南疆倒是锁国了,上回来访我都快记不清是猴年马月了,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再有机会。”
萧天洛却是在想,好家伙,这位一直在驿站做这个,地位就没有提升,好惨。
两人寒暄了几句,萧天洛就上了马车,马车里,祝久儿隔空看了一出好戏,正时正剥着荔枝,桌上放着一碗冰,荔枝原本就是放在冰里面的。
他一进来,刚剥好的白嫩的荔枝就放进了萧天洛的嘴里。
“多谢夫人。”萧天洛承了这个好,吃得美滋滋,不过看品种,果然是妃子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