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外面的院子里有些嘈杂声,向姑姑匆匆走进来,见着凉月在房门口,连忙道“毅王偕王妃来了西郊园子。我刚刚去通知了孟夫人,请你家姑娘也打扮收拾一下。”
向姑姑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吐字清晰,屋内三人听得分明。
“毅王来了?”锦言与言云对看一眼,都觉得来者不善。
凉月推开门走了进来,“姑娘,要给你更衣吗?”清欢无奈点点头。
锦言和言云知道是时候告辞离去,在最后关头锦言特意叮嘱道“若是毅王问起承宽的一切,都务必留意慎言,与令慈也关照一声。”
向姑姑低垂着眼帘,在院中静静等候着。
余光扫见言云和锦言出来,微微抬头,浅笑道“今日有些不巧,姑娘们或者改日再来探望清欢姑娘吧。”
言云与锦言微微屈膝,同时对向姑姑行了礼,异口同声道“今日劳烦向姑姑,多谢姑姑通融。”
向姑姑的目光在锦言脸上停留片刻,这张脸让她不得不想起某位娘娘,那时她才是个刚进宫没两年的三等宫女,做着烧煤守夜等重活,十三四岁的年纪却过着唯唯诺诺的日子。
有一晚她实在太困,没及时往炉子中添煤,等她半夜惊醒,才发现炉子凉了。她连忙再次生火将炉子烧热,却耽误了时辰,一早来要热水的贵嫔宫中的一等宫女见水还没烧开,便知道是她半夜偷懒了,于是罚她脱了棉衣,只穿着单衣跪在尖硬的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上。
她一个低下的三等宫女,只能任人搓磨。
她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意识渐渐发沉发重,以为自己的小命要交付在这一天。
一件厚实的披风披在她肩头,一位眉清目秀的年轻姑姑将她扶了起来,那位为难她的宫女见了姑姑也低眉顺眼,一脸讨好地笑着。
年轻姑姑喝斥道“今日是贵妃娘娘生辰,你这般责罚她,若是闹出人命,这是想让贵妃娘娘今日不得安宁吗?”
那宫女吓得脸色发白,直直跪了下去,不停磕着头道“姑姑,是我错了,求姑姑饶了我。”
向姑姑回过神来,因缘际会,就是这么巧合。若不是贵妃娘娘,她这条命早在三十多年前就结束在那瑟瑟寒风中。
她再次看向锦言,她是贵妃娘娘的侄孙女,才会长得如此酷似贵妃娘娘。
大门口,守门婆子急匆匆跑进来,“向姑姑,刚刚毅王身旁的侍卫来问,今日是否侯府姑娘也在?若是来了,就让孟夫人带着她们一起去见见毅王妃。”
向姑姑微微叹出一口气,心知迟了一步,她睁开眼睛看向言云和锦言,轻声交代道“你们莫慌,就跟着孟夫人去见见毅王妃,务必记住谨言慎行。”
锦言和言云没料到今日来西郊园子会遇到这么大的麻烦,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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