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雪如遭雷击，浑身僵坐在椅子上。她看着萧正清一脸无措的模样，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在犯贱。
别人都做得这么明显了，你还问什么？自取其辱吗？恐怕是......
“你走吧。”
她不知道萧正清是什么时候走的，她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像被冷却凝固了似的，动弹不得。
“姐......”腊月担心地唤了她一声，方才听了个七七八八，就连她这个从被遗弃的孤儿，也觉得自家姐有点儿可怜。
萧祁雪觉得脑子有些晕眩，因为她从腊月的眼睛里看到了同情。
她扯着嘴角笑了笑，无力地问腊月，“你，我是不是被他捡回家的。”
“还是，一直以来都是我弄错了。萧祁霏不是私生女......”
“我才是。”
无言的痛楚像千万只蚂蚁啃噬着她的心，回忆她和萧祁霏的每一次争吵，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么可笑。
“姐您很幸运啊。”
清脆的嗓音打断了萧祁雪的思绪，她诧异地抬头，“为什么？”
腊月抿唇一笑，“您好歹也是被普通人家捡到，不像我一被捡回去就要练武学枪，受伤挨饿是常有的事。”
“席晔他......对你们这么狠？”
“呵呵，您笑了，我哪里有资格被先生亲自训练。是聂老大教会我这些的，时候也会埋怨他，但多经历几次生死后，我才明白他以前的严格有多好。”
“你也觉得我像是被捡的孩子？”
“唔......比起刚才那大叔作您的亲生父亲，我还是觉得姐是被捡的比较好，不定在姐不知道的地方，你的爸爸也同样在思念着你，和你一样善良，一样好。”
萧祁雪被腊月叽里咕噜的一串话笑了，虽然听起来有些傻气，但确实能慰藉人心。这姑娘看着又冷又狠，没想到是一个脑回路如此清奇的萌妹子。
“腊月，你家聂老大有过你很可爱吗？”
萧祁雪原本只是随口一，不曾想丫头竟然立刻就脸红了。萧祁雪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盯着人猛瞧，没想到啊没想到，聂余那糙汉子，竟然也会有女孩子喜欢，还是这么一个乖巧清纯的女孩。
——
席晔只出差一日一夜，次日下午便回了家。
他这次一回来便开口放了腊月两假，腊月刚和萧祁雪培养了一点感情，这时让她走反而不情愿了。
她想了想，直言道：“先生，我不累，你不用给我放假。”
这般义正言辞的语气倒是让席晔愣了一下，他卷起袖扣，淡淡道：“放假不是因为你累，而是我累了。”
“您累的话我愿意主动留下，在家里打杂！”
“噗......”萧祁雪刚喂进嘴里的汤差点儿没笑喷，她撑着脑袋，笑得双肩一耸一耸。
席晔睨了萧祁雪一眼，声音冷了下来，“我放假就放假，哪儿那么多废话！”
“报告先生，我是姐的保镖，姐没让我放假我就不能放假！”
“噗......哈哈哈，腊月，你真是太可爱了。”
席晔松了松领带，咬牙切齿地望着萧祁雪，“敢问姐，是否要给你的保镖放假？”
“有这个必要吗？”